连槐川看了都觉得这是个奇人,到底要有多能忍耐的心性才能做到如此?长此以往,只怕对邪异门不利。槐川想了想,又想撺掇魔尊杀人了。终于,一上午的训练结束了,荧惑调转剑柄,递还给岁云岐,然后道:“休息一会儿吧,中午我叫人做了荔枝鸡。”听到这道熟悉的菜,岁云岐抬起眼问她:“许甦如何了?”“伤好了,我允许他们在三宗府小范围活动,”荧惑道,“放心吧,没亏待他们。”岁云岐道:“你已经困了他们一个月。”荧惑笑道:“一个月而已,我困了他们五个月、一年、十年的时候,你就不觉得这一个月有多长了。”五明子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十分迷惑。虽然尊主也并不是把所有计划都和他们说,但还是第一次干这种没头没尾到让人无从猜测的事。岁云岐看着荧惑,并不觉得她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习惯了魔尊的说话风格,半真半假的绕圈子是常事,一句话里能有三分真他便已经谢天谢地,而且所有一个套一个的谎言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目的,反应机敏到令人咂舌。同样的,他也完全不觉得荧惑所说对自己的喜欢是真,这极有可能是她在筹谋什么新的计划。想到这里,岁云岐原本已经稳落下的心又变得有些焦躁。他紧抿着唇,眼神转冷,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先走了。荧惑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八成是会错意,她在清正宗好不容易给对方培养出些有话直说的习惯来,一回邪异门立刻又打回原形了。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第一次有了自作自受的感受。少年这段时间都住在悬楼上,荧惑自然也把荔枝鸡准备在了这里。除此之外,还有几道宗域的知名菜肴。岁云岐看了没什么反应,坐下后先是倒了杯茶,随后看了荧惑一眼,沉默片刻,也给她倒了一杯。荧惑笑道:“我以为你要赶我走呢。”“这里是邪异门,”岁云岐淡淡道,“你想在哪里,那是你的自由。”荧惑“哦”了一声,笑眯眯道:“那我不如今晚也住在悬楼吧。”这里虽然顶层是宽阔的亭廊,但下方却只有一处住所。她也住在这里,那就意味着……岁云岐想到这里一怔,微微睁大眼睛,竟没能说出话来。荧惑道:“你想什么呢?今夜是满月,我有一门心法需要借着这个时间教给你,而且,它和你的宗域功法并不冲突,若你能学会,对你是天大的宜事。”“……没想什么,”岁云岐夹起一块茭白,放入碗中,沉默片刻,问她,“你到底在筹划什么?”
荧惑道:“当然是在一统两域了。”岁云岐见她如此态度,神色又冷下来。荧惑立刻笑了,随后叹了口气,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解释道:“你这个人真是不禁逗……魔主舍潮要复生了,我要对付他,所以正在做准备,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准备,你能明白吗?”岁云岐想到荧惑所做之事,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在心中浮现。但却飘忽着,叫他无法捕捉。随后他道:“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对付他。”荧惑道:“你不行,你会死的。”“不过是死,”岁云岐摇了摇头,“我不怕。”荧惑听后忽然露出好奇的表情,她托着腮,凑上去,问他:“舍潮的目标是我,若你因为对付他而死,就算是为我而死,这样也行吗?”岁云岐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皱起眉,有些困惑。荧惑道:“舍潮若是现世,必定要来杀我,到时候你虽然目的与我一样是封印魔主,可在外人看来,你却是和我站在了一起,到那时必定会背负宗域骂名……可以吗?”她看着少年的瞳孔,虽然在笑,神色却很认真。像是在等待某种约定时的答复。岁云岐同样也看着她,看艳绝两域的魔尊,看他的对手,他的宿敌。片刻后,岁云岐点头:“可以。”我竟然十天没更新,最近一直在准备考试…………忙吐了,对不起各位 坦白又过了一个月。荧惑埋头在自己书房中处理着这段时日邪异门中的事务,事情很多,好在她对自己这摊子事业还算上心,这才让各项问题没有积压太多,邪异门还算是一个运转自如的状态。此时,妙风忽然在请示后进入房间中,一言不发,先对她行了一礼。荧惑头也没抬:“怎么了?”妙风道:“今日属下与无俱剑主切磋。”荧惑问:“然后?”妙风顿了一顿,并没有说话。这反而引起荧惑的好奇,她饶有兴趣地抬头看向对方,见妙风素来古井无波的面孔上出现了微妙的表情,似是无法相信,又像是恐惧。荧惑好奇道:“怎么了?”妙风道:“……无俱剑主,用修为胜了我。”荧惑扬眉,脸上露出笑:“真的?”她扬起嘴角,神色中有几分大功告成的喜悦。先前她就猜想过,也许岁云岐能尝试着扛起那无底洞般的万象法器,然后生出些许修为来御敌。当然了,这绝不是容易事,可以说是只有不到一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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