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的杏花开,明珠从花海的小道中走过时,有一种甜腻的味道,在心底荡漾开来。直到小道至半山腰处的凤凰亭处。肃表哥在那儿静静的等待明珠的到来。两人相互走近了,许久未曾说话。只是这般寂静的相处,明珠发现,也是美好的。“我要去侍卫军的营寨中,生活些时日,以便熟悉军中的事务。”耶律肃的话,打断了美好的气氛。在明珠疑惑的神情之中,他解释了话,道:“待我建立功勋,皇叔将同意下圣旨,为咱们俩指婚。”“参军,意味着打仗。一旦上了战场,有英雄欢呼,也有白骨累累。”明珠执起肃表哥的手,劝道:“我不想你去侍卫军。至于说,咱们俩的婚事。咱们可以慢慢来,我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肃表哥,能不去侍卫军中吗?”面对明珠的请求,耶律肃沉默了。良久后,明珠心底叹一声,面上却是笑颜如花,她转移了话题,说道:“今日,我的生辰。”“肃表哥琴音甚美,不如,你弹一曲,我为你演一舞,可好?”有明珠此话,耶律肃答应了。此时,凑在后面跟来的贤哥,是走到凤凰亭时,刚好听到了明珠的后面一句话。贤哥喜滋滋的小跑进了凤凰亭,挺顺溜的把亲哥的瑶琴,双手捧了出来。从弟弟贤哥手中,接过了瑶琴。耶律肃问道:“珠儿表妹,想演何曲?”气氛这会儿,缓和了。明珠抬眼,望了杏花林,望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海。她灿烂一笑,道:“《桃夭》。”“哥哥弹琴,我为表姐唱这一曲《桃夭》,由表姐演舞,成吗?”贤哥在此时,插问了一句话道。明珠未答,而是望向了肃表哥。“贤哥挺喜欢唱曲,珠儿表妹,你看……”耶律肃在亲弟弟和心上人之间,好为难啊。“嗯。”明珠颔首,算是应答了。《桃夭》是明珠想跳给肃表哥看的,也是她想告诉肃表哥的心意。“叮……”试音声起。在耶律肃谈起了琴弦,以曲始奏时。贤哥的柔和嗓音,开起浅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最美的,不过霓裳舞;最动人的,不过心间诱惑。明珠在漫天的杏花雨里,翩翩起舞时,浮现于心头的,是晚唐词人韦庄的一首《思帝乡》。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统历十三年,秋。这一年,帝王的御驾,依然去了塞外,进行秋狩。明珠留了南京城,她开始吃斋,同时,也虔诚的抄了佛经。若说前一世,明珠是不信这些神啊,佛啊,仙啊。但是这一世,明珠却信了。
明珠想,她求一个心安。这一季的秋,明珠未曾居于魏国公府的静谧轩。她去了白马寺,在满寺的诵经声里,明珠的心静了。待下笔写了佛经时,明珠的气也宁了。偶尔里,思念了远方的肃表哥。明珠会拿出了贤哥赠的一对泥偶,仔细的端详。那栩栩如生的一对彩人儿,明珠越瞧着,越像是她和肃表哥。中秋节那日,明珠对月祭了玄女。在晚间,明珠食了月饼时,自得自乐的拿了红线,系在了她和肃表哥这一对泥烧的彩偶手腕上。“千里姻缘一线牵……”明珠念了这话,似有所感。她把这一对泥人儿,放到了她住的小院佛堂供桌上。八月过,九月来。九月九,重阳节。贤哥在这一日,来看望了明珠。“表姐,大哥寄了家书。”贤哥脸上,全是欣喜。他递给明珠的,是一个厚实的信封。明珠接过后,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装着一叠子的信。瞄一眼,那笔迹明珠熟悉着,全是肃表哥的字啊。情侣被千山万水的阻隔开来,几月未见。有音信捎来,自然是最高兴的事情。这会儿,明珠顾不得贤哥小表弟在,就是忙展信纸,看了起来。合黎山的谷山城,在统历十三年的秋,成为了一个绞肉机。尸体、残肢、血腥,无数人类自己酿就的惨痛,在这里上演。离谷山城东南方向,隔了四十五里的地方,合黎山东南端的山脉处,一座由大齐民夫们修筑的新城,初现轮廓。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赢了战争,输了实际筹码的事情,在青史之上,比比皆是。对于大齐朝廷而言,合黎山脉的山城一旦筑好,让大齐朝的军队在此扎下根基。此一战,便算是大胜。夕阳西下,残阳似血。站在新筑山城的城墙头,晚风吹得耶律肃的大氅,是烈烈作响。“待咱们归朝,就是功劳。”耶律肃望向了堂哥耶律谦,笑道:“二兄,弟弟在此,提前为你贺喜了。”“双喜临门啊。”耶律肃嘴里的双喜临门,是京城的家书寄来,原来安王嫡子耶律谦离京赶赴合黎山参战时。京城的妻子萧宝珠,是怀上了身孕。如今,耶律谦摘得功勋,又将有麟儿降生。这不就是正应了,双喜临门嘛。≈lt;a href=”≈lt;a href=≈ot;/zuozhe/hua-qg-qg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hua-qg-qghtl≈lt;/a≈gt;” title=”华卿晴” tart=”_bnk”≈gt;华卿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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