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不知缘何对他冷淡了些,近几日也没有甜甜地唤他哥哥,每日例行公事一般的听他讲学,然后叫阿瑾送他走,多余的话都没有。
陆勉琢磨着,便觉得许是自己前些日的话说的过于直接,夜璃怕是生了他的气,故此疏远了他,想到这里,他心底一阵无名的烦躁,只觉坐立不安。
他忖度片刻,起身敲了隔壁的门,木门“吱呀”一声响,一个与他年纪相仿,身着矜贵的少年开了门。
“哟,稀客啊,进吧。”
是御史大夫孟大人之子孟怀卿,与他同在郑太傅衣钵下治学,住在g0ng中以便承教。
陆勉点头迈进,说道:“我今日来,是有一事要请教。”
“这可不敢当,什么事能让你来问我?”相较陆勉,孟怀卿显得随x许多。
陆勉斟酌好久才道:“若是惹姑娘生气了,我当如何?”
孟怀卿探寻地打量了他几眼,仰身大笑道:“哈哈,陆勉,你也终于算是开窍了,说罢,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陆勉不愿同他多言,只道:“你先答我。”
孟怀卿挑眉,随即说道:“甜言蜜语哄她啊,要么就予她些好看的小玩意儿…姑娘家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不是什么难事。”
他细细揣度一番,直觉没多大用,告辞回至自己的居室,却提笔将孟怀卿方才说的那几条仔细地记了下来。
小姑娘就安坐在身侧,若不是能听到她清浅的呼x1声,陆勉几乎要以为室中仅他一人,他不禁觉得x中空落落的,缺了什么一般。
他清了清喉咙,也没见夜璃有甚动作,不由得将手中的一枚发钿攥得更紧。
好不容易熬至结束,陆勉正准备将手里的物事递给夜璃,转身却见她已睡熟,身子随着呼x1微微起伏,长而细密的鸦睫轻颤,睡颜安稳而平静。
陆勉不愿去打搅她,只可摇了摇头,将手中那枚发钿放回了袖中。
阿瑾被他唤进来,望见伏在桌案上睡得安宁的夜璃,轻声对陆勉道:“陆太傅,你先请回罢,我这便叫侍从过来背公主进去…”
陆勉皱了皱眉,道:“慢着,还是我来罢。”
他弯身捞起夜璃,打横抱起,将她软软的身子牢牢地圈住,瞧见她仍是歪着脑袋毫无醒意,如眠中的婴孩,嘴角浮起一抹笑来。
把她轻放至榻上,夜璃伸手在小肚子上挠了挠,睡得依旧很沉。陆勉轻笑,拿过被褥为她盖好,可谁知睡梦中的夜璃却撅起嘴嘟囔了一句:“陆勉臭傻子,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好啊…看来是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不知是那个字眼刺了陆勉的耳,他忽而气闷,赌气一般的撤掉自己刚为她盖上的被褥。
不过在他望见夜璃衣口露出的几片光洁白皙的肌肤,他又默默地帮她覆上被褥裹紧。
阿瑾已经进来,陆勉又看了一眼榻上睡姿乖顺的夜璃,只觉还是这般的她省心些。辞别后,陆勉捏了捏手中挑选了半晌的发钿,犹豫片刻后将它悄悄放至桌案上,随后离去。
次日他前来,却未见夜璃的身影,只听得阿瑾告知他:“公主方才自己去浇花,还未归来。”
陆勉想,好啊,如今却是连见也不要见他了么…
他即刻去找夜璃,最终望见于g0ng殿不远处树荫下立着的她。只不过,她面前还有一人,陆勉瞥了一眼,发现那人竟是孟怀卿。
夜璃正与孟怀卿说着些什么,面se有些不喜,他不由得心中一紧,直觉是她受了欺负,疾步走上前。
方才孟怀卿正与同伴讲着陆勉是如何在郑太傅身前告他的状,调侃他是“真小人”,不料却被经过的夜璃听到,她放下手持的小水壶,当即就与孟怀卿争论起来。
“陆勉哥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夜璃带着气声说着,因着生气,脸蛋都憋得红红的。
孟怀卿本就不是真在贬低陆勉,却莫名其妙招来一个为他辩解的小姑娘,忽而提起了些兴趣。
“哦?那你怎么又证明他是好人?”孟怀卿问她。
夜璃想了一会儿,回忆起陆勉从前对她说过的话,将原话搬出来道:“陆勉哥哥说,他是正人君子,我在他面前,他看都不会乱看一眼。”
孟怀卿微愣片刻,随即朗笑出声,上前一步说道:“小姑娘,你怎这样有趣?我从前怎未见过你,你是哪家的姑娘?”
陆勉恰好已走过来,也听到了只言片语,连忙快步到夜璃身边牵住她,走之前还不忘对孟怀卿说一句:“她乃是公主。”话中的告诫意味十足。
夜璃看着被他掌心紧紧包裹着的手,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一种莫名的心情涌出。
不过陆勉停下时,夜璃还是扁着樱唇抱怨了一句:“方才的话我还没说完呢。”那人那样说他,夜璃只觉很不高兴。
陆勉转身来望着她,墨黑的眸子分外深邃,沉声说道:“别与他走得那么近,男nv授受不亲,你可知晓?”
夜璃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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