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因着酒醉不清醒,而他滴酒未沾、心知肚明,此时清晰地在眼前浮现,他流连地望了安睡的小姑娘一眼,便出门去,心跳跃动着,难能掌控。
行步匆忙,陆勉出殿门时险些被门槛绊倒。阿瑾一行人已经归来,陆勉向他们解释过后,众人也是心安了。
当夜陆勉于榻上辗转反侧许久,也难以入眠,打算着躺正默背诗文,不过微动着唇默念两句,唇间的香气便又涌起,清新却浓烈。
这样胡思乱想了整夜,陆勉次日却也未显疲倦困顿,反而是神清气爽地行至夜璃殿中,耐心等候她醒来。
阿瑾叫他稍安勿躁,她这就去唤夜璃起来。
谁料陆勉却破天荒的说了一句:“无碍,教她睡罢。”
夜璃昨日是贪杯些,晚了便晚了,陆勉如是想。
阿瑾却很是惊讶,惯常严谨苛刻的陆太傅,今日怎如换了个人一般。
夜璃睡到自然醒时,已近正午,她r0u着仍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走出来,却瞧见陆勉正在殿中坐着,她当即紧张起来,随后观察他的神情,觉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柔和温润后,奇怪的挠了挠小脑袋,迈着步子走近些。
陆勉抬眼道:“睡好了?”
“嗯。”夜璃刚醒,声音娇娇哑哑的,软糯地粘连着。
她的眼神过于清澈无波,陆勉隐隐生出几分怀疑不解,沉着声音道:“你可还记得昨日的事?”
夜璃一五一十的答道:“孟怀卿给了我两壶酒,我只喝了一壶,没有多喝的。”
什么?他分明问的不是这个,他烦躁的皱眉,想起一种不好的可能x。
“睡前发生的事,你可清楚?”
夜璃低头咬着下唇使劲地想了一会儿,只觉出唇瓣有些怪怪的,并未想起陆勉所谓睡前的事。
“我怕是醉得忘了,是…是我趁着酒劲儿欺负你了么?”夜璃瞧着陆勉脸上就是那般的神情,免不得作此猜想。
陆勉看着她迷迷糊糊的表情,意识到夜璃兴许是真的不记得分毫,太yanx跳动几下,捏了捏手指,情绪复杂的道:“并未,往后再不许碰酒。”
夜璃点头应允,随后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忽然说道:“陆勉哥哥,你等我片刻。”接着小跑进内室,还神神秘秘地扣上了门。
再出来时,她将什么东西揣到了背后,藏着不要他望见,陆勉不禁疑惑,问她:“是什么?”
她樱粉的小嘴一开一合,只笑嘻嘻的,未回他,随后手伸上前,将那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陆勉垂眸,发现是一个荷包,线头外露、针脚杂乱,其上的图案亦绣的歪歪扭扭。
明日便是乞巧节,她亦是第一次送荷包,准备的确是仓促了些。夜璃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娘亲教我的,我学的不好,丑是丑了些,可我把种了好久的花研磨了放进去了,你闻闻,可香了…”
他轻嗅一口,只觉与小姑娘身上的清香无差,一时快要敛不住笑意,可想起她方才无情遗忘了那般重要的事,他又平淡地道:“好,我收下了。”
看着陆勉并未现出喜悦,夜璃以为他不是很喜欢,免不得有些小失落。
陆勉将荷包别在腰间,香气宜人。晚间入睡躺之榻上时,他将荷包摘下,手指在其上错综的针线上轻轻抚0,露出浅淡的笑,言语道:“小傻子,手艺真差…”
他将荷包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枕边,伴着熟悉而安心的味道入眠。
乞巧节已至,夜璃被陆勉从殿中拖了出来,去往街道的路途中,小姑娘抱怨他:“我都说好与阿瑾一同出来的,待我回去她会怪我的。”
陆勉不语,不知有何心思,只闷头向前走着,叫夜璃跟紧他。
行至人来人往的长街,夜璃拐到路边买了串糖葫芦,转身发现陆勉还在原地等候着她,身姿挺拔。
她喜滋滋地小跑过去,拉住陆勉,随后边吃糖葫芦边走。
陆勉低头,发觉夜璃软乎乎的小手只拉住了他的食指,不由得浅笑片刻,脚步轻快得很。
夜璃只知道今日佳节街路市集繁华,却发现许多行人都成双成对的,大多为夫妻模样,恩ai甜蜜无b。
她偷偷地瞧了眼旁侧的陆勉,又悄然垂下头,不知小脑袋里想了些什么,脸蛋蓦然变得红红的,紧张地将他的手攥得更紧。
她正乱想着,陆勉忽而道:“夜璃,你可愿意…”
夜璃小脸通红地松开他的手,别过身子,慌张道:“我…我没有说想当你的妻子…”
陆勉凝望着她,爽朗地笑出声来,道:“你可愿意随我去河边。”
心知自己会错意,夜璃羞赧地点头,随着他去。
河边的人烟稀少,不如街上那般繁华热闹,但很是安静,二人并肩坐在草地上,夜璃眨着圆圆的眼睛望着夜空上的星星。
她兴奋地晃晃旁边陆勉的手臂,道:“陆勉哥哥你看,好漂亮啊…”
陆勉并未看向漫天星辰,而是凝望着夜璃的侧颜,半晌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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