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回暖的yan光映在她身上,她方才惺忪着睡眼于榻上起身。
殿中很是静谧,夜止自是朝务繁忙,阿玥却又不知去了何处。许是睡得久些,宁絮下榻时略有头晕,渡步到外殿,正见到阿玥急急入内,气喘吁吁,似是焦急得很。
宁絮上前说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阿玥断断续续边喘气边道:“王…王上要出征了…”
这消息突然,宁絮一时尚未反应过来,反问了句:“什么?”
“今早朝中传来急报…南昭国的军兵再次来犯,趁着雪se跨河暗袭,边境…已经顶不住了,王上为稳定军心,与一众大臣商议要亲领援兵赴边。”
宁絮一颗心提起,深x1了好几口气,方才颤着唇道:“他…他什么时候走?”
沙场刀光剑影,生si成败一瞬,容不得儿nv情长,如此突然的变故,夜止怕是与她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阿玥答道:“听g0ng人说,王上已率着王军朝g0ng门走了。”
宁絮听罢,立刻折返内室,拿了这几日一直在织的斗篷,对阿玥说道:“快…快走。”
这时,恰逢夜止派来的人进殿来传话,来人看出了宁絮想去g0ng门外的意图,生怕她因心急出什么事,说道:“王后,王上要您自己在g0ng中几日,他不日便会归来,您还是…”
宁絮哪还听得进去他的话,提起裙襦小跑着出了殿门,阿玥连忙跟上。
宁絮衣衫不便,也跑不快,脑海中只溢出几个场景,一是她幼时,她的父兄奔赴战场,从此再也未归,二是她听得夜阑g0ng中老人所道,夜止的父王骁勇善战,最后却亡于一个士兵淬了剧毒的箭下。
她跑着,忽感腹中一阵疼痛,心中的惧怕与担忧一并涌起,sh了她的眼眶,她抹了抹脸,停在g0ng门的百步远,已能看到声势浩荡的兵士们,以及队伍首部,身着戎装的夜止。
他的碎发随衣角一并被风扬起,神情坚毅果决,身侧所携的剑柄锃亮凌厉。
宁絮的眼眸微闪,看了看手中尚未竣工的斗篷,快步上前。
g0ng门已开,门轴转动的声响浩大,宁絮使遍了全身力气,喊了出声:“夜止!”
夜止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即刻回首,望见宁絮正在不远处颤着身子,满脸泪花的凝着他。
他心中一紧,对身侧的兵士嘱咐几句,随后翻身下马,两步并作一步的走向宁絮。
宁絮见他过来,心神却乱了,原本要对他说的千言万语,此刻闷集在x,不知该如何吐露。
她抹g眼泪,尽力稳下声音道:“王上,我做了一副斗篷,虽还差些针线,但边境天冷,你带着,也能御寒。”
如此时刻,她不想惹得夜止担忧,面上并无什么大的波动,心中却早已惊涛骇浪。
“好。”夜止声音沙哑,小心地抬手接过。
“不出一月,我便能回来,你无需过忧。”他顿了顿,“若是与向景年兵戎相见,若可行,我会尽力保他一命。”
这话中之意,宁絮听得出。夜止给她的承诺,是一月,若是他久未回来,那便是…
“我…”宁絮想说,她不愿让他去赴险,可是她说不出口,夜止不仅仅是她的夫婿,更是夜阑的王。
“时候不早,我当启程了。”夜止不敢去拥抱她,握她的手,他怕自己会再也走不动。
望着他的背影,宁絮喊道:“夜止!”
他回首,望向她。
“我等你回来。”
一个月也好,一辈子也好,她都等。
大军已越过g0ng门,宁絮渐渐地就是踮起脚也望不见夜止的背影了。阿玥上前扶住她,她却猛然想起什么,想要立刻追出去,却是为时已晚。
她方才竟然忘了,将这几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与他讲明。这样重要的事情,在如此特殊的时刻,她却未想起。
她拖着步子往回走,心中默念:夜止,我好像…已经好喜欢你了。
无论是他自始至终待她的好,还是他望向自己时温润柔和的眼眸,都如同涓涓细流淌入她心田,让她觉出春暖。
“王后…”阿玥见她恍惚失神,将她搀得更紧了些。
“阿玥,我怎会这么傻?”宁絮道。她从前常来用这字眼侃夜止,如今她才意识到,或许自己才是那冥顽不灵、傻得可怜之人。
错信他人,识不出向景年的恶毒,她这才忆起那信中最后的话,怕是向景年予她的警告示敌。
不仅如此,她还教夜止苦守了她那么久。今后,她不愿再犯傻了。
宁絮一连几日睡不好,每每听到什么细微窸窣的动静,都要起身去瞧瞧,是不是夜止回来了。
她对现今边境的征战知之甚少,仅能从阿玥口中听得只言片语。不过阿玥见她听完总会忧心,便也渐渐地不同她讲了。
前些日子她听什么夜止率军大破敌方队伍,予以重创,她在欣喜自豪之余,对他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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