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六班的同学们走进校门口,颖洛忽然想起昨日那事。“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去当铺看看昨天投的标签纸有没有被贴出来?”莫锦溪松开拉住他手臂的五指。“走。”当铺建立在学校后门的位置,他们绕了一圈,踩了不少杂草。交易所外平时无人看管,不似校园内有定期雇请工人除草,木屋旁的草堆密集,草丛长度高过脚踝。然而人还未到达屋檐下,莫锦溪一眼就瞧见上头挂的告示牌写着清楚的五个字。──无限期停业。她没露出惊乱的神色,只顾着朝前走,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屋外的投放箱已经被撤掉,布告栏上的公告也一并清空了。意料之内的,他们的交易订单没有被张贴出来。“我们昨天才刚来,今天就停业了。”颖洛比她失望得多,“要是交易有成功,我们应该能跟店家见一面。”少年的嘴角落下:“我还蛮好奇这店是谁开的。”“啊──”不远处猝然传来的一声尖细刺耳的喊叫让他们一瞬回神。“颖洛。”莫锦溪困惑地拧起眉望他:“有人在叫。”“我听到了。”这次换他拉住了对方的手腕:“要去看看吗?”她点头,却寻不到音源处。两人从后门进校。声音是从校内传出来的,但校园不仅空旷,占地面积还大,即便他们想找也很难走对方向。而那声尖叫仅止于一声。“会不会在体育器材室那里?”颖洛越看越觉得诡异。“外面的铁门没锁。”怀溪高中的体育器材室是一间独立设在体育馆旁的双间货柜屋,空间打通,类似于外部加装铁门而成的小型仓库。他想朝那走去,莫锦溪却停住脚步,扯了扯他的胳膊犹豫道:“我们要不要去找老师?”“要是在打人呢?”她担心他们两个不仅救不了人,自己也会同时陷入困局。“先在外面看看情况,不进去?”颖洛低下头,等她的回应。喊声已经停了一会,四周环境静谧得只剩下虫鸣与树枝上的鸟叫声。“走吧。”她道。他俩走到明显被拉开了一条细缝的铁门旁,越走近便越确定方才的那声喊叫是从器材室里传出来的。少年藏在门后,凑到她耳边:“是不是还在叫?”“嗯。”莫锦溪的面色古怪,似乎是察觉到里头传出来的喊声有种难以言喻的异常。两人一高一低,睁着眼珠子就往里瞅。随后不约而同地迅即瞪大了双目。体育器材室内摆了一排排的仓储货架,架上从高至低依序摆放着篮球、足球、网球、垒球还有羽毛球。看似整齐俐落,架子后的那一区块却彷佛云雾飘渺,如同刻意被人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霾。面前的缱绻画面隐隐绰绰,耳旁的喘息与哼吟却清晰地在告诉着他们,里面的人正在干什么。里头脱去校服的二人,此刻紧抱着身躯压在跳高用的海绵垫上。男生撑起身,脖颈被女孩勾在臂弯内,他藏在校裙底下挺动着腰臂,动作莽而冲。“刚刚喊什么,想把别人喊过来看我们做?”女生的语调带着喘:“我让你轻点你不听。”看来这两人认识并且相熟。
莫锦溪骇然地微张起嘴,脑袋当即当机,想发出声呐喊却一句话也开不了口。还是颖洛反应瞬速,红着耳根红着脸,仓惶拉起她的手就带着她逃离了现场。两人一路跑到了东边废弃教学楼的台阶上,随后立时腿软跌坐在地,面面相觑。“他…他们…”莫锦溪指着器材室的方向,仍惊魂未定。颖洛则更不用说,直接低首用掌心捂住了通红的脸蛋。荒谬,简直荒谬绝伦。青天大白日、两名高中生、地点选在校内的体育器材室里。怎么想都像是会被登上社会新闻的程度。莫锦溪拉开自己的书包拉链,从包内掏出水壶,急促地往嘴里灌了两大口饮用水,却依然平抚不下激烈动荡的心曲。心电图恍惚就呈现在眼前,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了。他们旷了早自习,在这栋废弃的教学楼走廊上待了一节课的时间。清风穿过长廊,撩起莫锦溪随意扎在身后的发尾,低丸子头松松散散,碎发被她挽到耳后。她掰了一半自己掌上从家里带过来的黑糖馒头递给身旁的人。颖洛自然接过。两人就这么沉默无言地吃了起来。说饿也不饿,彼此都在家吃过早饭了。手里的馒头还是婆婆非让莫锦溪带上的,她生怕自己这心肝孙女饿到肚子。现下正好充当起使这呆滞无神的二人转移注意力的角色。“怎么办。”莫锦溪精神涣散地望向身边的少年,“要当没看见吗?”颖洛的面色已经逐渐缓和过来,他道:“我们不告诉老师吗?”女孩叹了口气,和他解释起目前的状况。“我们要是说了,肯定会被找麻烦。”少年的反应迟钝,但能听明白。“也是。”器材室内的那两位同学都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在校园中偷情,甚至连掩饰的铁门也没记得关上,说不定压根没把老师放在眼里。这所学校似乎隐藏着许多诡秘而不符合常理的奇闻。他们两个新转来的学生误打误撞开启了潘朵拉的魔盒,只窥见了其中一角便立即停下动作慌乱逃窜。第一回是无心之举,而宝盒仍在身旁。外盒涂满稀奇的涂鸦画作,同时还不断对外散发着闪人眼的光景,警示的同时也似诱惑。那一日无意撞见的荒唐乱事,不久便被心大的两人抛之脑后。“我都让你提早出来等我了。”莫锦溪气愤地盯着动作慢吞吞的少年,满脑袋冒火。院子里,颖洛全当没看见,他正拎着棉麻手提袋,确定该携带的随身物品都带了。保冰杯、零食、手机、钱包。这天是周末。他们俩约好要逛一逛镇子,了解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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