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研究所周边地形和格局分布的了解,此处最有可能是东南方向的二手汽车交易市场,和正西面的翡翠工厂。
下车后,孙丞溪仔细闻了闻,没有感冒冲剂的味道,那最大的可能性是二手汽车交易市场,因为翡翠工厂紧挨着一家制药厂,周边整日环绕着感冒冲剂的苦味。
七拐八绕约莫十分钟,孙丞溪被推到在地,有人摘下了他的兜帽。
孙丞溪立刻支起身子环顾四周,寻找肖程东。可是四周太黑,他在这个环境下什么也看不见。
只要能和程东平安回去,我一定要治好夜盲症,不管多难,哪怕顿顿吃胡萝卜……每天一顿,还是可以接受的。孙丞溪暗暗下决心。
失去视力的孙丞溪,大声呼唤:“程东!你在吗?程东……”
“他娘的给我闭嘴!”一棍子下去,孙丞溪的背部火烧火燎的,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他只好闭上嘴巴,静观其变。
没多久,孙丞溪听见刚才踢他的那个人莫名其妙回了一句“好的”,然后他就又被戴着兜帽带走了。
经过三扇门,花费六七分钟,孙丞溪还没被放下,一声虚弱的“丞溪”,差点将孙丞溪的心脏喊出来。
兜帽拿走后,孙丞溪看见肖程东被陈海勇踩在脚下,右手不自然地弯曲着。
“不许碰他!”声嘶力竭的孙丞溪朝肖程东的方向膝行,右脸立刻挨了一拳。
“别打他!都冲我来!”肖程东怒吼。
被打趴下的孙丞溪,呼吸急促而不规律,双眼怒瞪,恶狠狠地盯着陈海勇,闪烁着十分危险的光芒,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去将其吃掉。
肖程东从未见过孙丞溪这般模样,忍着身上的剧痛,尽量安抚他:“丞溪,我没事,别担心。”
“呸!”陈海勇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嫌恶地加重踩在肖程东背部的右脚力度。
肖程东咬紧牙关忍耐着,实在没忍住,闷哼一声:“唔……”
“程东!”孙丞溪目欲眦裂,两只眼球充血,嘴巴大张着,连牙齿都在用力颤动。他愤怒不已地爬过去,又被身后人打了一拳,继续爬,又被打。
“别打!再动他一下,一毛钱你都拿不到!”肖程东吐了口嘴里的血水,牙齿刚才被打掉了一颗。
可不能让丞溪知道,完事我要偷偷补牙,免得他心疼。肖程东心想。
“少装了!你特么穷得兜比脸干净,钱都在我儿子那里!”陈海勇轻蔑地笑了笑:“也算我没白养他!”
“是吗?”肖程东让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推敲。
陈海勇伸出断了三根手指的右手,踩了踩肖程东的背部,对着接连挨了几拳、头抬不起来的孙丞溪说:“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关了我那么多年。看看!我的这只手,就是他亲手弄残的,我也要一根一根给他剪断!”
那是一双电竞天才的手!
那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怎么能受到伤害!
“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孙丞溪的头埋在地上,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怒意、求饶和颤抖。
“不仅要钱,还要这小子的股份。”陈海勇坐地起价。
孙丞溪:“什么?”
肖程东冷冷地接话:“你要我哪里的股份?”
“当然是宁家的股份。你特么是真的阴!背着我儿子,手上还偷偷留了股份!”
孙丞溪倔强地抬起头:“本来就是程东的东西,没有偷偷,不许你这么说他!”
“操!娘们是个臭婊子,生出的儿子还是个被男人捅后面的怪物!恶心!胳膊肘往外拐,什么东西!”
“把你的狗嘴放干净点,再敢骂丞溪和他的妈妈,你什么也得不到!”凶狠完,肖程东忽然一改腔调,放低声音:“不如合作吧,岳父。”
陈海勇被这一声“岳父”恶心得龇牙咧嘴,连踩在肖程东背上的脚也拿开了。蹲下来,也压着嗓子,问:“怎么合作?”
肖程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知道背后有人整我,岳父只是被逼无奈。之前是我脑子糊涂了,不懂事,委屈了岳父。如今该出的气也出了,看在丞溪的面子上,岳父大人不记小人过。与其把钱分给别人,不如留给我们自己人。我和丞溪又不会有孩子,我们的钱,不就是岳父的钱吗?我们以后还能挣更多的钱,岳父想要多少有多少,不好吗?”
虽然被一口一口的“岳父”膈应得死去活来,但陈海勇是绝对不会和钱过不去的,更别说这小子还是个源源不断的提款机。
“有点道理。”陈海勇有些欣慰:“怪不得我儿子会看上你,懂事!”
肖程东继续游说:“我不让岳父为难,只希望能将背后之人,以及暗藏的人手全部叫出来。”
“就这样?”陈海勇不理解:“你要做什么?别给我耍花招!”
“丞溪在这里,我哪敢耍什么花招?”
也是,陈海勇认为有道理。想想把人都叫出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人多了,更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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