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的脸更红了,像是喝醉了一般,却大着胆子伸出双臂,圈上男人的脖颈,借力慢慢往上蹭去。
他衬衫下没穿裤子,男人也刚洗完澡,身上隻穿了件薄薄的睡袍,两人间几乎相当于毫无阻碍。
贺司宴放在细腰上的大手骤然收紧,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
谢秋羞得眼尾都红了,颤着嗓音问道:“哥哥,你……你不想要我吗?”
贺司宴眸色浓郁得几欲滴墨,嗓音也哑得不像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谢秋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选择用行动来回答。
他双手捧住贺司宴的脸,闭着眼睛吻上看似薄情实则滚烫的唇。
可唇与唇贴了几秒后,贺司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谢秋脸颊烧得通红,学着男人吻他的模样,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下紧闭的唇缝。
贺司宴呼吸一窒,张开双唇的瞬间便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炽热的气息侵入口腔,不消片刻,谢秋就被吻得浑身发软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被男人压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贺司宴用高大的身躯将他密不透风地笼罩在怀里,像是要生生吃掉他的唇舌般,很凶地吻着他。
谢秋渐渐喘不过来,本能地在男人身下挣扎起来,却被大手握住两条纤细的手腕,并拢后钉死在头顶上方,动弹不得。
白衬衫的领口被扯开,莹润如玉的肩头露了出来,贺司宴眸底发红,像头饥肠辘辘的野兽。
湿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谢秋还是被男人吓到了。
他的声音里不可抑製地带了点哭腔:“哥哥……你轻、轻一点……”
贺司宴动作一顿,抬起脸来,才发现他的眼角又湿又红,像是被吓哭了。
谢秋察觉到男人在看自己,喘着气努力偏过脸。
贺司宴松开桎梏他的手,捏住湿漉漉的下颌转过来,嗓音嘶哑至极:“谢秋,我想要你,你想要我吗?”
谢秋不敢跟男人对视,抬起酸软无力的胳膊,试图蒙混过关。
可贺司宴按住了他的手,一定要问出答案:“谢秋,你喜欢我吗?”
谢秋大脑混乱得像一团浆糊:“我不知道……”
贺司宴喉结滚了滚,哑声问道:“你不知道,你穿成这样爬到我身上?”
谢秋羞耻得快要晕过去了,嗓音颤得厉害:“我以为、以为你会喜欢的……”
贺司宴眼神倏然凝滞,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两人贴得太近了,他的身躯依旧滚烫,血液还在沸腾叫嚣,可声音却冷了下去:“你在拿你自己的身体,回报我?”
谢秋下意识摇了摇头,却无法开口否认。
他来之前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回报贺司宴为他做的一切,所以只能用唯一属于自己的身体。
可是此刻被男人直接说穿,他又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还在胡思乱想,贺司宴已经松开了手,从他身上离开。
谢秋本能地想去拉那隻手,却隻碰到了睡袍的衣角。
贺司宴站在床边,将散开的睡袍重新拢好。
谢秋胳膊肘抵在黑色床单上,颤颤巍巍地撑起上半身。
贺司宴单膝跪上床,伸手将自己扯开的衬衫拉上去,再慢慢扣上纽扣,藏起自己弄出的痕迹。
修身睡袍遮不住高高隆起的弧度,那张英俊的面容却恢復了平静,神色甚至比往常更冷一些。
谢秋一脸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贺司宴将人抱回隔壁房间,俯身放到床上,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哥哥。”这回谢秋抓住了他的手,小声问道,“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不这样了,好吗?”
贺司宴转回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床上的人。
谢秋才被狠狠吻了一通,额发凌乱,唇珠还泛着湿淋淋的水光,白皙的颈侧也留有新鲜的吻痕,用可怜兮兮的上目线望着他,只会让他心中的暴虐更加蠢蠢欲动。
贺司宴强行按捺下去,开口说道:“谢秋,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
谢秋眸光闪了闪,垂下眼睫。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我可以慢慢等。”贺司宴眸光沉沉地凝视着他,“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身体,我要的是你也爱我。”
谢秋心尖一颤,这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灵魂。
贺司宴挣脱了他的手指,声音很低:“你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回报,到底是在轻践我,还是在轻践你自己?”
“不是的……”谢秋又羞又愧,眸底悄然浮现出一层水雾,“对不起……”
贺司宴没再说话,隻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一片寂静中,谢秋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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