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没见面,但她近日一举一动都是有暗卫随时传回来,自然也知道她在医馆的事情。只是令他没想到,前脚走了个许靖之,后脚就来了一群莺莺燕燕。巫澜对着鸡丝下箸,他眉眼淡淡:“不要晚归。”“好嘞。”“不要拈花惹草。”“好嘞。”裴澄静举着筷子斜着眼望他,见鬼的拈花惹草,简直冤枉死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嚼着笋,慢慢的停下了动作,在医馆用的女扮男装依旧是那一套,他们也都见过,这日子过久了她把这个茬都忘记了。马甲!我的马甲什么时候落的?!她不动声色放下筷子,试探着问:“清风,你有什么对我说的吗?”,她说着幽幽转过头,看着清风脸上疑惑,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清风的确是没懂她为什么如此问,“清风不明白,还请二小姐提示一二。”巫澜放下箸,他看着裴澄静一副秋后算账,听着院外的动静,提示着清风说道:“官道。”这两个字一出,清风立马恍然大悟。“那日是属下心急莽撞,还望二小姐原谅,确实是无奈之举。”“你们果然早就知道了。”裴澄静转头用眼神杀巫澜,她当然没准备搞问罪这套,就想折腾下清风,也被这人打破了,还有看来马甲是早就落了。话都说到这来了,可以趁机敲一笔。裴澄静心中飞快敲算盘,怎么着这次都要他大出血不可。“表哥,我吃那么大的亏,清风的匕首可是差点见血了,你不弥补下吗?”清风:“”,他摸了一把冷汗,这一天还是来了。她这副借题发挥的模样过于明显,眼见小太监们将菜肴撤下,巫澜从书案中的雕花盒中拿出一柄钥匙。“这是我的私库钥匙,够不够作为弥补。”好东西,一国太子的私库,里面成堆的珍贵物中金银都是最底层。裴澄静也不客气立马接过,翻来覆去看下,揣进兜里说道:“表哥大方,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清风看着欲言又止,私库钥匙就这么送出去了,其实根本就是殿下早就想送了吧。饭后消食时候到,两人并肩行于游廊之上,清风等在后方远远跟着。这个时节已经到了盛夏,池中锦鲤跃出,含下莲花沉入水底,因为时辰尚早,四周花木上的鸣蝉还处于舒缓阶段。
“你是从哪里发现的。”,裴澄静转着手中的钥匙说道。这人心细如尘,自己也没防备过,恐怕早就破绽百出,只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她今日因为起的早,满头发丝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许久没见的呆毛耀武扬威晃着,像它的主人一样。巫澜伸手压了压呆毛,松开手后立马又起,他接着压,如此几个来回,终于只能萎靡趴着,“你系的那个结,手法很独特。”是大相国寺绑迎春花和落入洞穴这两次时。裴澄静拿开他的作恶手,玩政治的都是天杀的心脏,就一个蝴蝶结都能联想起来。她违心夸赞说道:“表哥厉害。”,后又皮笑肉不笑说道:“我还以为是因为那盏长明灯呢。”老天,可别说真全掉马完了,那可真就是孔夫子搬书—净是输。巫澜淡然回道:“嗯。”,是其一之处。嗯?嗯!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裴澄静站在原地默了默,原来那句俗语是真的,当发现 报应,报应巫澜眼见那簇呆毛, 又颤颤巍巍的直立起来。“裴二。”“ 我拒绝坦白从宽。”,裴澄静往旁边一挪,抗击意味很明显,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这是一本书,自己因为给了差评就穿来了吧。万一巫澜问关于他的事情,自己怎么回?你啊,你注定早死吗?裴澄静郁闷,他现在死不死不知道,传出去后,自己说不定因为咒储君而被株连九族,那可就好笑了。“表哥你再等等,等我准备好了一定给你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饼先画着,以后再说。知道她不会轻易吐出全部,巫澜也没准备今天就逼着她讲,这人跑不了,他迟早能知道全部。“你的盖头绣的如何了。”,羊肠寨那时,她一袭嫁衣火红,如今看来非得更华贵繁复的嫁衣才衬她笑靥如花。裴澄静听见这个就更郁闷了,因为是皇家结亲,自然不可能让太子妃亲自绣整件霞帔,便只留了个盖头给她。可是光喜盖头也是为难她,她是真不会啊。不过,这难不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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