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马车的时候,裴澄静主动去扶他上马车。并且很贴心的说道:“慢慢走,别摔了。”这一幕让其他人都觉得诡异极了,怎么突然就变了画风。只有清风知道点内情,看着两人嘴抽了抽。巫澜面色如常,把手递给了她,享受着难得待遇。裴澄静坐下后,她思索着这人平时在马车都做点什么来着。她眼眸滴溜滴溜转,宛如灵动的狐狸,不安分的闹腾。突然看见了收纳茶具的位置,给了裴澄静灵感。她信心满满的摆出茶具,又从屉子中发现了清风准备好的滚水。万恶的资本主义,她是说怎么随时有滚水,原来这下面是放着点燃的金丝碳炉!她当然不会泡什么茶,偷瞄了一眼巫澜正在看折子,然后快速的冲泡好,双手递给他。“来来来,喝茶,我看你经常看折子很伤眼睛,特地往里面加了菊花明目。”巫澜接过低头轻抿。裴澄静偏着头看着他,“如何,还能入口?”狗东西,敢批评她,立马扣他头顶。大概是她严肃的神情,巫澜又尝了一口,气定神闲道:“再接再厉。”,并不说好与不好。裴澄静闻言伸了个懒腰,因为要回门,风铃一大清早就来唤她,她得补会觉。等有空再关心他好了。“我先睡了,到家了就叫醒我。”,然后就拉起披帛盖在眼睛上,闭眼休息。巫澜又喝了一口茶,茶叶放的过多,水过沸,因泡的时间过长发苦。镇国公府。“弯弯是这个时辰到吧?”,裴澄碧朝门外望了望。卢懈站在她身旁,“是这个时辰,再等等。”裴澄碧立马回头回道:“谁问你了,裴见景耳朵没了是不是?”“阿姐,我听见了,是这个时辰,你再耐心等等。”裴见景摸了摸鼻头,无辜遭殃。“知道了,知道了,回话慢死了。”,然后给了自家弟弟一个下次再怠慢就挨捶的眼神。裴澄碧又转头,她抿了抿嘴,实在不知道卢懈到底什么意思。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当值,每天都来,把这当自己家一样。“你这个刑部侍郎这么清闲?以前在范阳没升迁就忙,现在又不忙了?赶紧去忙,弯弯要回门,我今日也不想跟你争执。”卢懈就站在那里,他知道这是在赶他,裴澄碧不再觉得与他是一家人,所以姨妹回门,他这个外人该走了。
裴澄碧的话一出,花厅来往的婢女都轻了脚步,大小姐要和离的事情早就传出,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裴擒和裴见景则不多说,这是阿碧自己的事情,结果到底如何,他们只需要支持就好。可卢懈怎么会轻易被这点不待见击退,裴澄碧变成如今态度,都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只干巴巴说:“那我明日再来。”裴澄碧听的脑门疼,她伸手制止道:“你明日,后日,大后日都不用来,等过段时间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侍郎大人。”卢懈升迁,会定居在京城,所以她也不担心找不到人谈。卢懈摇头,“要来的。”,然后对着裴擒行礼:“岳父大人,小婿告退。”裴擒轻嗯,他到底是过了半辈子的人了,如何看不出卢懈有心弥补,可到底弥补成与否,都得看这个大女儿心思。“卢侍郎慢走。”裴澄碧见他随着婢女离开:“跟个呆头鹅般,真不知道是怎么考上状元的。”裴见景听见了她的话:“卢懈此人,阿姐当初爹是怎么说他来着,那时候阿姐可没觉得人家呆头呆脑,而是觉得呆也好,比虚头巴脑的那等子人强。”“裴见景,你胆子大了,敢嘲笑姐姐我了?”,裴澄碧眼睛一圆,伸手就揪他耳,裴见景当然不会坐等被揪耳,两姐弟一追一跑闹腾起来。裴擒看着子女眼神都柔和几分。而他们苦等回门的裴澄静却被耽误在了街上。 以后就唤我爸爸好了前方人群涌动,清风跳下马车去查看了一番。他很快就回来了,隔着车帘道:“殿下,前方有胡人正在玩杂耍,所以聚集了许多百姓,我们的马车过不去,只能委屈您和太子妃先走路过去。”说话间,本就没有睡熟的裴澄静也醒来了。她从窗外看过去,“杂耍怎么靠近路中间,竟然没有城吏来维护秩序。”巫澜顺着她的动作收回视线,看着她满脸意动,便调侃道。“太子妃,没看过胡人的杂耍的话,等回来后我们再去看。t”裴澄静回头瞪他,她又想静静了,语重心长道:“随之啊,出门在外,以后就唤我爸爸好了,显得亲热。”虽然不知道裴澄静口中的爸爸是什么意思,但她这个人的秉性跳脱却是一清二楚。他自然也向巫溪取经过。“你发誓,若是占我口头便宜,往后一穷二白,两袖清风,生生世世不获分文。”“……”,裴澄静嘿嘿两声,然后就要离开马车,她站在马车旁边,伸出手。“您请下马车。”什么誓言都可以忍受,唯独穷鬼不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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