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裴澄静的手,两人身上都有些湿润,现在已经进入了初秋,她没有内力,很有感染风寒的可能。裴澄静就这样一路低着头,跟个鹌鹑一样进入了巫澜儿时的寝殿。直到巫澜开始解她外衣后她才彻底反应过来。她连忙跳开,“我自己会换。”“你醉卧南湘楼那一次也是我给你换的外衣。”“……,那我也要自己换!”,裴澄静揪着领子,誓不同意他替她换。她转去屏风后,那里放好了新衣裙,尺寸正是她的。也就是这时候,裴澄静又才发现这个寝殿竟然被装扮的如同新房般,红烛摇曳,嫣红锦被叠堆。清风!你这个狗腿子!裴澄静再糊涂现在也清醒了,她也不是傻子,纵然曾经不开窍,可现如今她完全串珠子般将整个事情串联起来。往日那些看似合理的,也变得明显不合理起来。她揪了揪发髻上的东珠,是曾经她以为的员工福利,哦,不合理之物其一。裴澄静换好衣裙,蹲在地上,但地上没有蚂蚁给她数。 谈情说爱1屏风中央那一坨鹌鹑影子,巫澜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他打开那本《论如何三个时辰内打动对方》夹着书签之处,被朱笔圈起:一场盛大烟火,从书案处点了点墨,在其后打了个叉。与此同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的裴澄静,雄赳赳气昂昂的出来。因为钗环早已经被巫澜卸下,没有这些珠翠压制的呆毛又支棱了出来。“我们谈谈,不谈情说爱。”,裴澄静一静,见鬼的谈情说爱,勇气一秒漏完。大概是她萎靡不振的模样过于惹人怜爱,巫澜叹口气,“你要习惯,裴二。”“我尽量。”,裴澄静语气焉焉,后又瞪他,“别转移话题!”“好,我们谈什么。”,巫澜合上话本,等待她开口。裴澄静也看见了书签,她一把捞过来指了指画圈。“什么时候的事?”巫澜知道她不是问烟火,而是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心悦于她,并开始行动。“很久以前,大概是落花镇,抵达镜海城后我就明白非你不可。”裴澄静算着时间,开始顺着撸时间线,直接不吱声。“也就是没有不孕不育,没有房事本,没有合作假夫妻。”“是。”,巫澜回答的很痛快,事情已经明牌,不需要再遮掩。“你心真的好脏。”,裴澄静已经无力吐槽他的计谋深沉。
突然裴澄静想起了巫溪当日的奇怪,还有欧阳倩后面也似乎知道点什么,就连清水都跟着奇怪。巫澜继续点头承认,不过他不动声色描述巫溪被迫变成她强烈主动要求。他也没有说错,虽然其实是巫溪被引导主动要求。还是少点为好,免得裴澄静对他气上加气。“果然,两个挨千刀的。”,裴澄静气的猛喝两口花果茶,等着吧风水轮流转,看她不狠狠敲一笔,否则绝不罢手!裴澄静倒扣话本,“别想用巫溪转移注意力,看我被你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好玩。”这厮明明是蓄谋已久,她回头看过去简直是连环套。“裴二,也不能怪我,我就是正常求爱于你,你会考虑我?”巫澜说完,语气中具是无奈,后又好整以暇的靠着椅背,果然对面裴澄静心虚的眼神乱飘。她当然不会考虑,甚至会连夜提桶跑路,加速出家也未可知。嫁太子,开玩笑,这不是把自己往是非场推么?“你看,你定不会。”,巫澜走向她,如同上一次那般半跪她膝前,微湿润的碎发下凤眸浓热,灼人心肺。“你就当看在我已然得到报应,如此费尽心机也才得到你一丝心动,就原谅我好不好。”,巫澜不仅会纵横谋划,他同样也会示弱求和。我了解你不情愿,可又非你不可。你只能嫁给我,替我绵延子嗣,与我白头偕老。“不许扮可怜。”,裴澄静低头望着将头靠在膝盖处的巫澜,她自然知道这狗东西又在耍心眼。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裴澄静不是扭捏纠结不停的人,她动了动腿,没好气地说:“那么我可怜的殿下,书房里藏了什么宝贝,竟然能让巫溪信心十足进了局。”巫澜把玩着她的五指,靠近裴澄静他便忍不住触摸,心中全是沉甸甸的满足。“你绑迎春花的那根红绳,还有在洞中替我包扎的布条,青鸾簪和珠花,鸳鸯盖头。”“你真的变态。”,裴澄静客观评价,通过这些她基本知道这人发现她马甲的顺序了。裴澄静叹口气,没好气的拍他手,然后起身把自己丢进床上滚了滚。她的声音其实很小,可巫澜还是听见了。她说你确定喜欢的真的是我吗?巫澜走过去将她从被褥中将头扒拉出来,“你是裴二。”,是属于他的裴二。裴澄静眨了眨眼睛,目光水润。除了他,再没有人会唤她为裴二。 谈情说爱2裴澄静想了想,“作为礼尚往来,我的本名其实也叫裴澄静。”这个话题两人一直是讳忌如深,她不愿意多说,巫澜也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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