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统领把着刀,他脸上疤痕从眉骨划下,直到下巴处。“慌什么,太子殿下不是交代过,先让所有大人安心上朝要紧,还不列队!”这意思竟然是不管嘉王,而是抓小放大。有了老大这话,侍卫们都安心了不少,不找他们茬就行。白雄是剩下的一小撮人,他动了几分心思,想当 丢了大脸才对巫离裸着身体,他夹着腿,想破口大骂都眼瞎了不成?还不赶紧点,等本王下去都将你们砍了。白雄的举动被他人看在眼里。统领嘴上说着去放巫离下来,可侍卫统领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也没有其他人去放巫离。这时同僚拍了拍他,“白大人果然有我等拍马不及的勇气,在下佩服。怪不得能悄无声息送女儿当了侧妃。”白雄眉心抽动,这是在骂自己拍马屁,善钻营。这时候另一个同僚也走上来,接着说:“是啊,我家这女儿还比白大人那位女儿还先议亲,没成想我家女儿还没有出嫁,白二小姐一夜间便成了侧妃了。”若是以往,白雄尚能忍耐一二,可他觉得现在无需再忍,这两人嘴里的酸味都盖不住了。当初白灵入了嘉王府门后,简直是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以为自己女儿和巫离之间出了问题。纳侧妃再不能招摇,也不该这样,好在他后来一打听,正妃云芳竟然也是如此。白雄的心才安稳放进肚子里。白雄回过神来,他拱手道:“忏愧,忏愧。如两位大人所言,下官爱女能得到王爷垂青,实乃我白家祖坟冒青烟。下官真是羡慕两位大人便没有这样的烦恼。”那两位同僚对视,其中一位道:“那白大人可小心了,别祖坟冒的不是青烟,是毒瘴。”,然后双双甩袖离开。白雄冷哼,竟是些酸言酸语,自己家没指望,便眼馋心贪别人的。“王爷,早朝的时候,下官一定会禀报给陛下,让陛下为您做主。”这时候一声破空鞭响传来,白雄说完后匆匆离开了,早朝迟了可是大罪。巫离咬牙切齿的看着底下最后几个人离开的背影,这些人都是故意的,故意忽视他,故意让他难堪!金銮殿中,景宣帝坐在上首,看着下面周正严肃的百官。“众卿今日有何上奏?”
白雄踏出一步,捧着玉笏,弓腰:“陛下,臣有……”罗丞相稳稳出列,不急不缓说:“陛下,臣有一奏,事关单捷到访。”景宣帝轻嗯一声,罗丞相继续说道:“单捷成旭身旁的随侍已经递了帖子,老臣已经将他们安排在了官驿下榻,等单捷王子到后也同安排在官驿吗?还是入宫居住,因为随行的还有单捷公主,老臣猜测,他们或许旨在联姻。”关于联姻的话题,就不新鲜了,安排在宫中,安排在官驿,意味完全不同。那么他们这些臣子们所脱口而出的话同样也不同。景宣帝眼神从白雄身上移开,他随手取过一个奏折,这里面是单捷来访内容。他的目光落在那句结友邻之情之上。“安排在官驿。”,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联姻从来都不是什么上上策,只不过是平白葬送一无辜女子罢了。“是,陛下。”,罗丞相明白了,他退回自己位置。白雄眼瞅他退回原位,立马又弯腰说道:“陛下,臣有……”“陛下,臣有一奏。”,裴擒踏着四方步而出,他再次打断了白雄。这下任谁都能看出,这其中的故意打岔。白雄也明白了,他脸色有些涨红,却只能收回脚又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他刚退回位置上,就隐隐约约有低声嘲笑声传来,白雄脸更红了。“裴卿有何奏?”,景宣帝只想今日白雄是犯了众怒不成。他还不知道被吊着的巫离的事情。裴擒刚想要说话,巫离就气势汹汹出现,他抬着左手。不知道是谁飞来一刀,他直接掉了下来被侍卫们接住,如不然,他还挂在午门中央荡秋千!“父皇!儿臣受了大苦楚,我被歹人打晕后,再次醒来竟然被吊在午门中足足几个时辰!期间路过的侍卫和大臣们竟然全然无视!”裴见景嘴角微微上扬,还受了大苦楚,是丢了大脸才对。告状都告的不对,一上来就把整个朝堂的告完了,俗话说法不责众,难道将朝堂上所有臣子都打了杀了?巫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一心想要先讨回点身为皇亲贵戚的面子,全然不在乎可行性。景宣帝听着他的话,再想到了被两次打断话的白雄,便明白了些。按理说自己儿子被扒光了吊在宫门口,被所有人嘲笑了个遍,还没人搭救,景宣帝这个父皇应该勃然大怒,可他面色如常,毫无波动,甚至那双凤眸中带着不耐。“是何人,为何因将你扒光了吊那里?巫离,你当真以为朕一无所知吗?”,他到底是在位多年,言语间的气势便足够让巫离回忆起对他的害怕,而萌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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