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任恬端了杯温水走过来,扶着严祈坐起来。
严祈咬着吸管喝了两口水,哑着嗓子问任恬:“哥在家吗?”
“没回来啊,院子里没车呀,他最近好忙的,上周不是也没回来嘛,”任恬给他掖了掖被子,“不要担心哥哥了,阿姨去给你弄点水果,你再喝一点水。”
严祈重新咬住吸管,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吃水果,想再睡一会儿。”
任恬看他脸蛋惨白,不逼他吃东西,离开前顺手关上了卧室灯,叮嘱严祈好好休息。
等到下楼声越来越小,严祈从被子里爬出来,把床底的盒子拖出来,随便选了一把三楼的钥匙。
那不是梦。
严祈脚步很轻地走上三楼,他确信他看到的薄与铭不是梦。
他抖着手插上钥匙,打开了薄与铭的房门,严祈没开灯,摸着墙壁一点点地往房间里挪,快要摸到床时,严祈听到门开的声音。
阳台的暗光随着门开溜进来一点,随着门关又不见。
“哥。”
严祈怯怯地喊了一声,得不到哥哥回应,嘴角不受控制地下撇,他对着薄与铭的方向幅度很小地张开了手臂。
“我发烧了,哥哥。”
严祈觉得他好像变成了七岁时的自己,薄与铭喜欢那样的严祈,那是他想要得到关心的唯一方式。
薄与铭走过来抱他,严祈闭着眼睛靠在哥哥身上呼吸,被薄与铭环着腰抱上床。
严祈搂着他脖子不肯松手,双腿蜷起来想把自己塞进薄与铭怀里。
薄与铭起身的身形顿了顿,在一片黑里找到隐隐发白的脚踝,伸手摸了摸严祈的踝边,掌心下移,贴在严祈脚底。
“袜子呢。”
严祈缩了一下,“我不知道,哥给我穿。”
薄与铭指腹蹭了蹭严祈脚背。
“嗯。”
严祈松开了紧搂着薄与铭的手,放他去找袜子,但薄与铭打开床头灯后坐回了床边,握着严祈脚踝放在大腿上,捏了捏他的小腿。
严祈被弄得有点痒,试图抽开腿,却被薄与铭一把扣紧,他嘴巴张了张,蹭着床单慢慢地挪到了薄与铭腿边,被引导着坐上薄与铭的大腿。
严祈几乎要憋不住眼泪,他趴在薄与铭肩膀,声音很轻地说:“哥哥我想你。”
薄与铭顺着怀里人的脊背自上而下地摸,安抚的意味很浓。严祈沉迷于这种没有缝隙的亲密,很快忘记等待的煎熬,大脑记载的痛苦远去,他开始想也许是自己的错,他是不是不应该把爱划分得那么清晰,比起这些日子里薄与铭的冷冰冰,他更想要现在这种肌肤相亲的热度。严祈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托着薄与铭的脸愣神。
他们都不开心,严祈能感觉出来,反常的这一个多月带给他和哥哥的东西复杂,其中却找不到任何与快乐相关的字眼。
也许真的应该模糊着成为薄与铭想要的样子,那样哥哥会开心吗?
“我再也不犯错了,哥哥对不起。”
薄与铭抚摸他后背的手停住了,严祈抹掉眼泪,继续道:“我以后都听话了,不要不理我。”
“还有呢。”
严祈反省地乱七八糟,从不穿袜子说到不按门禁回家,最后袒露床底下的秘密。
“我刻了好多把钥匙,都给你,”严祈安静了几秒,“哥给我留一把,好不好?”
“我还要来找你的。”
“我以后真的不会了,哥相信我吧,我保证。”
严祈没有再试错的勇气了,他缩回安全壳里,许愿他和薄与铭回到出错前的轨道,用正确的角色和彼此相拥,长长久久直到生命尽头。
“好。”
严祈强迫自己清醒,一直到薄与铭出声,他才放心闭上眼。
他的烧又回来了,严祈伏在哥哥肩头,开始新一轮的昏睡,这次他逃开了不断循环的梦,原以为自己可以睡个好觉,却意外被新的噩梦拖拽,沉入海底几近溺毙。
薄与铭的视线越过严祈的脸,落在另一侧枕头上的小熊。十八岁生日时严祈把埃迪送给他,然后在他怀里安静地度过很多夜晚,一如那只棕色的小熊守卫这个房间很多年。
薄与铭伸手拍了拍严祈的后臀,克制自己不在那里留下明显的指痕。他伸出指尖碰了碰严祈的下唇,然后他捏住身前人的两颊,在听到严祈口中逸出的声音后完全贴上弟弟的唇瓣。
距离上一次他吞吃严祈的唾液已经过去很久,久到他每时每刻都在怀念这对唇瓣的软度和甜蜜,还有双唇后的湿润禁地。
严祈被吻得透不过气,他挣扎着要从薄与铭怀里出来,却被反扣双手,逼着他整个人密不透风地贴紧薄与铭承受掠夺。
那只坐得很端正的熊倒下了。
薄与铭放过不能呼吸的严祈,手从t恤下摆伸进去,用严祈最喜欢的那种安抚姿势轻柔地摸他的背。
睡梦中的严祈觉得自己被海面的人打捞起来,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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