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歪歪头,一脸无奈地把这个问题涉及到的考点再重复了一遍,又梳理了一下剑麻黄麻亚麻蕉麻的分布区和适应气候,然后挥挥手让他们回去。
有个女生凑到他跟前来,距离稍稍有些近,他不动声色地往后挪动椅子离远了一些。
“老师,隔壁政治老师都给这次考得好的学生发奖品了,我们有没有呀?我是全年级地理第一名欸……”她笑眯眯地问。
饶雪书整个人一顿,接着抿抿嘴,开口:“如果有奖励,我考前就会说的,抱歉,这次没有。但是乖孩子,你考得很好,你们几个也是,都很棒。”
他语调放得格外严肃,但后半截又那么温柔,便显得格外真诚。
虽然没有物质奖励,但能让饶老师夸两句,他们已足够开心,道完谢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饶雪书的经济状况比起三十来岁那会儿已经有所缓和,也负担得起一些奖品,但他还学不会年轻老师哄学生那套,总觉得这种小考买了礼物给他们,大家便不再是纯粹的师生关系了。
隔壁班的政治老师其实就坐在他斜对面,也听见学生刚说的事情了,见饶雪书站起来,有点尴尬地冲他笑笑。
饶雪书也只是笑,然后说今天天气真不错啊,一边走出去拨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也许也正是空闲的时候。
“老师?”
仅仅两个字,饶雪书就听出来了是谁。对方的声音没有那么沉,尾音会刻意上扬一些,含笑说话时总带出几分清朗的少年气,隔着屏幕,声音也十分清晰,电磁波的加持还为他添上些磁性。饶雪书几乎能想起来那天晨光下时近春的笑脸。
时近春这个小孩也是很懂礼貌的,哪怕他们早已不是师生关系,还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他也总是喊他老师,饶雪书现在能慢慢习惯他这种“礼貌”了。
“你好,近春。怎么忽然打电话来呢?”他们之间没存过联系方式,饶雪书是想避免再见他,虽然知道也不大可能。那天衣服送来以后他换上了,把早点打包了担心浪费就跑了路,之后两天都很平静,不管是女儿还是女婿,都没有再找过他。
倒没想到时近春不知何时知道了他的电话号码。
“今晚您有没有空赏光到家里吃个便饭?”
还不等饶雪书以课务繁忙为由推辞,就听见对方接着说:“您别急着拒绝,雁栖也在。她同我说了,想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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