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称呼您呢?和雁栖一样,往后也叫您爸爸吗?”时近春接着拿他那双剔透的眼睛盯紧了这个落魄的男人,他发现他实在清瘦,眼角也堆起些细纹,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虽然眼神依然水润晶亮,可五官处那些鲜明的岁月痕迹骗不了人。
距离他们在学校初遇,原来也是许多年以前了。彼时,饶雪书是学校里一棵挺拔风致的青松树,正处于一生中的盛年,连改过的作业都飘出淡香味……当然,后面这句是他们这些年轻学生的调侃和意淫。
只是事实如此,年轻而清隽的老师谈吐不俗,气质温柔,哪怕他自己并不觉出自己的优秀,在学生年少且质朴的滤镜中,总有些神化的光晕。
时近春能洞穿一切的眼眸正注视着自己,而被他所望之处,慢慢烧起灼人的热。从被微微牵扯开的衬衫领口所露出的锁骨,到他依然红着的面颊,再到他昏眩的眼睛,到处都蒸腾起一些看不见的烟雾,其中是他的魂或者灵在尖啸,在挣扎,亦在燃烧。
饶雪书愧于同他对视,想转过脸去,又觉得自己扭捏,各种摇摆不定之下,忽然就被捉住了手。
和女儿细嫩纤长的手指不同,时近春的手温暖潮热,掌宽大而有力,指节强势地穿过他的手,而后二人以相当勉强的姿势同握,饶雪书挣脱不过,就见女婿以同样的可怜姿态,执起自己的手放在脸边轻蹭,一边哀求道:“爸爸,我什么也不会做,我们都是男人,我只是实在寂寞,你陪我睡过今晚就好。”
就像从前时近春和其他同学耍赖想少做些地理作业,也是同样的恳求,而结局往往都会如他们所愿。
饶雪书刚当老师时就常被领导教育,威严不足,总被学生牵着鼻子走,若干年华流去,他总以为自己该有些长进,可血淋淋的现实摆了出来:哪怕换一种境况,愚蠢的人始终是愚蠢的,懦弱的人也会一直懦弱。
他没有应好,只是时近春凑近了给他脱去外套,他也忍住了不曾躲开。
款式沉闷的黑色西服下确实藏着一把瘦而清艳的骨。微透而略显宽大的白衬衫在灯光下反射出冷色,映出里面暖白的皮肉。时近春注意到他的岳父穿得非常讲究,里边还穿着同色背心,这掩盖了些好景色,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具身体的腰肢如斯纤细,可胸口却不是纤薄的一片,哪怕穿了白背心,那里依然微微胀出,像向外舒展的玉兰花瓣那一弯的弧度。
时近春下流的脑袋又开始运作了。他原本就藏着些坏心眼儿,这时候便扯个借口,挨近了在他脑袋侧边嗅闻,而后说岳父身上酒气太重,不如洗个澡再好好休息吧。
饶雪书当然想有个机会能逃开,加上自己也确实头脑发昏,能洗个澡清醒一下是再好不过了。
可事情哪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时近春手伸到他颈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他领口的扣子,“您醉了只怕多有不便,我来帮您,如何?刚好我也要洗漱,咱们一块儿,多节省时间,您说是不是?”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动手把那扣子解了,手指灵活翻飞间,饶雪书原本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衣便敞开,他有些不自在,又迟钝地想起自己有些不应为人知的隐秘……没办法,酒喝多了神思昏沉不说,人都迟缓成了幼儿。
他往后躲,把衣服扯拢,就听见时近春带着点笑意问,“爸爸,难道害怕给男人看吗?”
虽然反应迟钝,这话依然激起他许多的羞耻心来,连带着不妙的回忆也涌上脑海,他当下面色不好看,放开了遮羞的手,摇摇头说:“没有的事。”
时近春得意地欣赏他面上消去又复涌的醺红,想这个人实在太好拿捏,简直是一件再趁手不过的毛绒玩具,手感顺滑任人揉捏,就是搓圆按扁,只怕也发不出什么动静。
他牵起他的手,把人带到浴室,调好室内的温度,然后自顾地脱起了衣服。
婚礼的着装正式而繁复,从刚才进房间以后,他就扯下了领巾,解开了西装和衬衫的扣子,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各处也都有些皱了,不过这只为他更添几分不羁,毕竟身形与长相气质摆在那里,精巧完美的永远是他本人,而非那些可有可无的配饰。
他脱衣服,饶雪书便呆呆地看着,看了有一会儿,时近春的西服和马甲都丢在了一边,他才意识到他该脱裤子了,忙转过脸去不看。
时近春觉得他几乎是在勾人,他难道不懂这些动作所传递出的暗示性?
四十岁的人了,总该对这个世界敏锐一些吧。
时近春微微蹙起眉,没有再往下脱,而选择了去开淋浴的水,然后把人扯到自己跟前,先半蹲下身给他脱裤子,简直像伺候孩子一样。
他的手从饶雪书光裸的大腿根上下滑,那里立马便绽出大片粉色,摸上去几乎烫手,他抬头去看,饶雪书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唇抿得紧紧的,眼神飘忽,没有往他这个方向看,而背心未盖着的、他的肩骨手臂及颈项也蔓延开同样的粉色。
欲拒还迎不过如此。
他站起来,一下把男人刚才脱了半天都没脱利索的背心扯了下来。饶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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