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急刹车,齐郁因为没来得及系安全带,额头直接撞在挡风玻璃上。程稷南叼着烟,瞥了眼惊魂未定的夫妻俩,不屑地一笑。“我就是仗势欺人,你能怎么着?”齐郁还是第一次听见程稷南这副狂傲又目中无人的语气,和他平时示人的形象大相径庭。虽然气人,但特解气。齐郁没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原本捂着额头的那只手忙捂住嘴。刘坤鹏气得直咬后槽牙,却只能干瞪眼。程稷南懒得理会他们,重新发动车子,顺手递了面巾纸给齐郁,余光瞥见她什么事儿没有,眼尾还夹着丝笑。递纸的手就收了回去,再伸过来的时候,直接落在她的腿上。齐郁的神色瞬间就变了,忙推开他的手:“专心开车。”“凭我的技术,单手也可以。”程稷南特自信地冒出来一句。这话不能细想,越琢磨越变味儿,明明车窗是开着的,齐郁却觉得胸口有股燥热直往上涌。只能转移话题问道:“你刚才不会真的想撞死他们吧?”程稷南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又转过视线继续开车。齐郁感觉自己说错了话,默默闭嘴没再吭声。扫完墓回来,齐家门前安安静静地,连条狗都不见踪影。齐郁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坐上车返回稷城。来时走的那条路还没通,回程只能绕路走,等到了稷城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齐郁几乎睡了一路,醒来的时候,身上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刚睡醒,意识还有些迟钝,怔怔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程稷南冷不防的一句话吓了她一跳。“不告诉我住哪儿,打算跟我去酒店?”“随便把我放路边就行——”她自己可以打车回家的后半句没等说出口,又被程稷南呛了句:“道路两旁不允许堆放杂物。”齐郁无语地看着他。这是在说冷笑话?还是暗讽自己是“垃圾”啊?进了市中心就开始堵车,走走停停,半天也没动几步。程稷南按了下喇叭,不知道是在提醒前面的车还是齐郁。“再不说,就跟我回——”“星南路御江苑a区,谢谢!”她大声说完,就转过头去,脸上气恼的表情显而易见。程稷南从后视镜里瞥见,唇角微微一抿。她的那点小心思其实一点也不难猜。不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住在哪儿吗?齐郁没让程稷南开车进地下停车场,到了小区门口就下了车。等车走远了,才发现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拿起手机,想了想,又放下。那可是程稷南,家大业大的,可不差这么一件衣服。她悻悻地往回走,没走出多远,电话就响了。她以为是他打来的,没细看,直接就接了起来。“你的外套——”“回来了?”电话那边响起裴然的声音,齐郁一愣,忙清了清嗓子应道:“嗯,回来了。”裴然那边有些吵,也没听清她开头那句说的什么,报了他们常去的那家会所的名,让她过去。齐郁直翻白眼:“我刚到家,太累了,今天就——”“忘了跟你说,我约了尹总谈项目的事儿,既然你说累,那就算了。”尹总?瀚东国际的那个尹总?齐郁紧紧抓着手机:“我知道了,一个小时后我就到。”
“半个小时。”“……好。” 偷听齐郁推开包房的门时,裴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酒,见她进来,瞥了眼腕表,眉头就不悦地皱了起来。“晚了五分钟。”“有点塞车……”她捂着胸口慢慢顺气,因为担心这位裴少爷不高兴,搅黄了项目的事儿,她下了出租车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上来的。结果还是迟到了。说话的间隙,她飞快地扫了眼包间里的人,都是裴然平时玩的来的那几个,哪有什么尹总?裴然没再纠结时间的事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她坐过去。齐郁猜到自己是被诓来了,又不能当众扫裴然的面子,心里有气儿却也只能听话地走过去坐下。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明显的酒气。齐郁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裴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眉头拧地更深了:“你穿的那是什么玩意儿?”齐郁低头看了眼,没说话。这套衣服是毕业前订制的,无论料子还是剪裁,都很高级的那种。但裴然明显看不上。他看得上的那些衣服,她也穿不来。又或者,他更喜欢不穿衣服的女人。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邪恶的念头,齐郁自己都吓了一跳。脸颊也有些烧。裴然侧过头看了一眼,目光就沉了下去。许是酒意上头,面前那张白净的脸上泛着一丝诱人的红晕,眉眼低垂,便有几分含羞欲怯的意思。他伸手将她揽到怀里,作势要亲。齐郁嚯地一下站起来,说了句“去洗手间”就忙不迭地往外走。一离开暧昧的环境,人似乎也清醒不少。又暗自后悔把包落在了里面,不然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溜走。齐郁躲进卫生间的隔断里,想拖延下时间。结果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进来两个人。她们一开口,齐郁就听出了声音,是江心宁和林安安。江心宁似乎喝了不少,一进来就吐了,林安安一边帮她拍背一边数落她。齐郁不敢出来,躲在最里面隐隐约约地听她们的对话,大概也猜个八九不离十。貌似是江心宁喜欢的人,有个白月光,而白月光今晚的航班回国。喜欢的人去接机,江心宁只能跑来借酒消愁。林安安骂她没用,几个月了还搞不定一个男人。心高气傲的江心宁挨了半天的骂,忍不住回了句:“你又搞定我表哥了吗?我可是听我姨妈和我妈聊天了,我姨妈对那个破落户可满意了,恨不得让他们下个月就结婚。”林安安不在意地点燃了支烟,笑道:“光你姨妈满意有什么用,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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