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南擦着擦着,突然就有了反应。眸色一暗,毛巾就被扔回了水盆里。 无赖齐郁口渴地厉害,习惯性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却什么都没摸着。收回手,却摸到了一只胳膊。肌肉紧实,皮肤微凉又有弹性。手感极好。她忍不住多摸了两下,暗叹自己是想男人想疯了吗?竟然会做这种梦。翻了个身想去看看梦里的男人长得什么模样,结果就看见了程稷南躺在旁边。她吓得立刻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睡意全无。头依旧晕晕的,昨晚在酒吧喝完酒以后遇到程稷南,后面的记忆就断了片。她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会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一丁点也想不起来。眼下最要紧的,是趁他没醒之前离开。齐郁掀被下床,结果全身酸软无力,头重脚轻地厉害,一下子从床上跌了下来,膝盖直接磕到实木地板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程稷南听到动静就醒了,打开台灯,发现原本应该躺在旁边的人却坐在了地板上。“这也能睡掉地上去?”他笑着忖了一句,下床绕到另一侧,想抱她起来。齐郁却没用他扶,自己撑着床边坐回去。他醒了,她想溜走的计划就破灭了。“我想喝水。”她哑着声音说道。程稷南去外面倒了杯水回来,递过去的时候,顺手将她额头上的退热贴撕了下来,用手背试了下温度。降了一点,但还是烧。齐郁后知后觉自己在发烧,难怪身上这么热,一点力气都没有。她都烧成这样,他也没放过自己?什么人?!她双手捧着杯子,低着头遮挡自己满脸的气愤。满满一杯水被她全部喝光,放下水杯,转头去找自己的衣服。程稷南点了支烟,倚门看着她。齐郁被他的目光盯的不舒服,转过身去。胳膊酸的抬不起来,她费了半天的力气也没扣上后面的扣子。程稷南走过去,伸手帮她扣好。“烧没完全退,这就急着走?”“我要回家。”他嗤地一笑:“没不让你回家,彻底好了再走。”见她不吭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啧了一声:“这算不算是念完经就不要和尚?”齐郁套上针织衫才发现衣服被扯变了形,还不见了两颗扣子。这让她怎么穿?她气地脱下衣服,扭头朝他扔过去,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是和尚?花和尚还差不多!”趁她喝醉了就把人带回家,发着烧也不放过,衣服也不能穿了。她怎么这么倒霉?!程稷南把衣服扔到一边,捻灭了烟走过去。“衣服是你自己要脱的,也是你自己扯坏的,我还没怪你主动跑来勾引我,睡完了就要跑,你还反过来倒打一耙?”他居高临下打量着她越来越差的脸色,嘴角微微上扬。齐郁对昨晚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自己是清醒的还好,偏偏她喝醉了,在酒精的控制下能做出什么事来,她也说不清。程稷南见她神色迟疑,被自己绕了进去,继续半真半假地添油加醋。“醉酒、发烧,你倒是直接睡死过去,我却衣不解带照顾了你半宿。你知道人喝醉了之后有多难缠吗?发着烧,一会儿喊冷,让我抱你,一会儿喊疼,又踹我,不让我碰你,还一脚踢翻了盆里的水,床单现在还在阳台晾着呢,用不用我带你去瞧瞧?”他说着就去拉她的手,被齐郁胀红了脸甩开。“所以你就照顾我,照顾到床上去了?”她终于反应过来,气的嘴唇都在抖,“我还发着烧呢。”程稷南后退两步坐在床沿上,双手往后一支,面对她的指责不气不恼,难得好脾性地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
“不然呢?你喝了酒,不能吃退烧药,除了半夜把你送急诊,没有别的法子。运动一下,出点汗有助于退烧。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多了?都有力气凶我了,不像昨晚哼哼唧唧连哭带闹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说到最后,还轻叹了口气。那口吻,活脱脱地牺牲自己,拯救他人,对方却丝毫不领情的伤心模样。齐郁叹为观止。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赖?继而又想到,他的确就是个无赖,只不过因为有副好皮囊,又有金钱权力地位傍身,所以迷惑了众人之眼罢了。她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说来说去都说不过他,反而还容易被他带进沟里。她应该走,离他远远地。“你说的对,谢谢你照顾了我半宿,不打扰你休息了。”她边说边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调转了方向,进了主卧的衣帽间挑了件看起来没那么贵的衬衫披在身上。“借来穿一下,洗干净再还给你。”程稷南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坐在玄关那儿穿鞋,一低头额头就沁出冷汗,明明身体还没恢复好,偏咬牙硬撑的倔强模样,忍不住弯下腰,帮她扣上鞋带。“我送你。”“不用。”被冷硬地拒绝,他也没再坚持,道了声再见,眼看着她打开门就要走人。“你昨天说,让我不要再给你转账了。”他慢悠悠地开口。她开门的动作一顿,回头看过来。果然,只有最实际的利益才能触动她。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抿在唇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笑意吟吟地望着她。“你还说,我随便给你个项目做,都够养活秦氏了,这话倒是没错。我给江氏一块肥肉,你却连肉汤都喝不着,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不是?”他点着了烟,缓缓吸了一口。齐郁下意识屏住呼吸,等着他的下文,总觉得他这副口吻,似乎和自己期望的并不一样。“但是,做为一名商人,讲究无利不往,我不能让我的钱打水漂,秦氏,不行。”吞云吐雾间,他的面容变得不太真实。散去情欲的黑眸,尽显商人精打细算,冷酷无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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