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微微一动,都会引得铁链哗啦哗啦直响。似乎有人在监视着自己,她刚一睁眼,就有人进来,解了绑着她双脚的锁链,带着她出去。领路的男人神色很凶,齐郁什么也不敢问,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一路走来,发现她所处的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废弃很久的化工厂。偌大的厂房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在这萧瑟的秋季日暮,显得分外凄凉。齐郁还没来得及感伤一下,远远地就看到了前面的空地上,或坐或站着一些人,那些人分为两伙,像是在谈判的模样。齐郁睁大了双眼在人群中搜索,很快就看到了程稷南的身影。她微微松了口气。看到他果然平安无事,她就放心了。放心之余,又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眼前这个局面,她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但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她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不管要她做什么都行,只要不会拖程稷南的后腿。心里想着这些事,脚步也就慢了,领路的男人回头,不悦地望着她。齐郁心下一慌,连忙小跑着跟上,跑到对方面前时,却听到他皱着眉,低声说道:“一会儿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齐郁愣了下,也没管听没听懂,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对方似乎这才满意了,押着她走过去。程稷南在收到齐郁被绑起来的那张照片之后没多久,又收到了对方发来的这个废弃化工厂的地址。自从程稷南到了永川之后,就和周牧的继母陈玉玲见过两次,双方谈的并不是多愉快。那个女人一心为了自己变成植物人的儿子出气,不要钱,只要命。周牧笑她疯了。不止她疯了,周锡尧也疯了,为了那么一个败家子,和程家人过不去。其实只要她肯开口,就是要出天价来,程稷南为了齐郁,也不是出不起。但她就是一个子儿都不要。还给程稷南摆出一个难题。看在程家的面子上,谭冰和齐郁两人之间可以选一个让他带走,另一个是死是活,就由不得他了。程稷南低着头,点了支烟,默默抽着,淡淡白雾中,他的脸色越来越模糊,连嘴边那抹笑意也有些不真实。他掀眸,目光落在被押到陈玉玲身后的齐郁身上。她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程稷南忍不住,笑意又深了几分。来都来了,这会儿又怂了?该说她胆子是大呢?还是小呢?他的目光又落回陈玉玲身上,笑意微敛。“我的时间宝贵地很,在这儿已经耽误了好些日子了。陈女士,要么,你按我之前说的办,要么,就比比看谁的命更硬。”他对陈玉玲,是一点恭敬之心都没有的,一个登堂入室,逼死原配的小三而已,而且,周牧又在旁边,他叫不出那声“周太太”。陈玉玲冷笑了一声:“程总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周家是做什么起家的吧?会因为你说两句,就怕了?”她又看向周牧,语气更加轻蔑又讽刺:“大少爷,快点跟你这位朋友讲讲,让他知道知道,求人可不应该是这个态度。”陈玉玲年轻,又长得妖娆,不然也不会抓住周锡尧的心这么多年,没再弄出别的女人和野种来。周牧戏又做的好,让她当真以为,周家以后,就是她们母子俩的囊中物。谁知道这个周牧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藏了这么久,等周放出了事才露出真面目。陈玉玲知道,他早就想收拾她,为他母亲报仇了。也许都等不到老爷子没的那一天。与其如此,她为什么不奋力搏一下,能扳倒他们更好,给儿子报了仇。如果不能,大不了一死,也落得个痛快,总好过余生都要战战兢兢地,活在随时会不知道怎么死的阴影里。周牧掸了掸烟灰,亦笑:“那你告诉我,求人应该是个什么态度?”在陈玉玲惊讶的目光中,周牧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下,我妈当年是怎么求你的?我当时就在旁边,已经十岁了,清清楚楚的记得,我妈跪下来求你,她说她可以去死,可以把周太太这个位置让给你,只要你不为难她的一双儿女。她求你,求到把头都磕破了,是不是?”周牧笑着质问她,提及往事,一双赤红的眼隐隐泛着泪光。“但你是怎么做的?你在一旁笑得特别开心,还搂着你的小杂种炫耀,你跟他说,看,这个妈当得多没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跪下来求我。”陈玉玲被他的样子吓住了,身子不由地往后退了退,咬着牙恨声道:“周牧,你想做什么?你疯了吗?我可是你继母!”“去你妈的继母,你就是个贱货,和家里那个贱老头子真是天生一对。”
周牧摆了摆手,身后的人突然掏出手机,把屏幕对准陈玉玲。她看清了上面的画面,瞬间失色:“周牧,你要做什么?!那是你弟弟!” 闭上眼睛周牧露出森然的笑意,反问了一句:“弟弟?我妈就生了我和周玫,我哪儿来的弟弟呢?要怪,只怪你自己不积德,作孽太多,全都报应在了儿子身上。”陈玉玲气得直咬牙,双拳攥得死死地,暗骂林安安那个贱人,摆了自己一道。林安安以前和周放在一起过,陈玉玲压根没瞧得上林安安,生得一副狐媚样,又不安分,妈死了,爹只宠着继室生的小儿子,对这个亲生闺女不闻不问,明明也算个千金小姐,却天天跟在江家那个小丫头身后,天生一副奴才相。她傍着周放也是骑驴找马,周放更是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两人没多久就分开了。直到周放出事后,她却主动找上门来,说不甘心被齐郁抢走了男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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