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的时候,他一直觉得母亲和大哥关系不好,是因为大哥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性子又冷,不会哄人,所以母子之间有隔阂。他还对大哥有个怨怼,觉得大哥不该对母亲不敬。但经历了齐郁的事,又听到陆令薇亲口说的这番话,他似乎终于理解了。问题的根源还是在陆令薇这里。在她眼里,压根就没有这个大儿子的存在。程稷北冷笑了一声:“妈,我劝您还是把心思摆正了,趁着还有机会,好好维系一下和大哥的关系。别被那些不值当的东西冲昏了头脑,到头来,为别人做了嫁衣。别说我对继承程氏没兴趣,就算有,也绝不可能踩着我自己亲大哥去上位。”陆令薇眉头一皱,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您难道忘了?程家的孙子可不止我和大哥两个。”提到程稷理,陆令薇却是不在意地一笑:“这你放心,除了程瑶,你二叔家那几口人,你爷爷都没看得上。”陆令薇等人一走,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齐郁坐在椅子上没动,倒是程稷南先开了口。“她听说我出了事,所以来看看。也没坐多久,你就来了。”她是谁,不用想也知道。齐郁抬眼看向他,弯了弯唇,笑道:“喏,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妨碍你们了。”程稷南不悦地拧着眉:“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要是有那个意思,还会当着江心媛的面,特意问那句话吗?就不怕她直接拒绝,让他难堪?齐郁见他紧张的样子,又笑:“我知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生我气了吧?”程稷南移过目光,不答。为那么点事儿就生气?他又不是要不到糖吃就哭的小孩子,不至于。再说了,他也习惯了。他早该习惯的。这么个对感情迟钝的人,他要是动不动就生气,早气死了。他只是希望她能说两句好听的。虽说为她做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吧,但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掏心掏肺能得到回报。哪怕付出去十分,只收回来两分呢?齐郁见他不说话,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床边,打量了一眼。他恢复的速度很快,比昨天又见好,不用一直趴着,可以变换姿势侧身躺着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可以转院吗?还是再观察几天,别逞强。稷城的医院是好,但你毕竟刚做完这么大的手术……”程稷南抬头看向她,眼神也变得柔软了些。呵,终于说了句关心他的话。 要不要试试“没事,爷爷那边都打点好了,稷城的的医院直接派车来接,医生护士都在,就是路上真有什么状况,也能紧急处理。”见他说得笃定,齐郁也就不再提这茬。又看了眼他的伤处。从他醒来开始,她发现自己光顾着和他斗嘴了,竟然都没说关心一下。心里忍不住有些愧疚,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程稷南不防她这么问,觉得心里更舒服了,嘴角一扯,笑道:“麻药劲过了,当然疼,但是也还好,没到无法忍受的程度。”齐郁点了点头,眼珠转了转,俯身望着他,还未说话,脸先红了起来。“喏,我听说有个法子可以代替麻药止疼,你……要不要试试?”程稷南一怔,没等他问什么法子。齐郁俯身弯腰的弧度更大,唇瓣擦过耳际,滑到唇边。他的嘴唇有一点干燥,不同于以往的每一次,感觉甚至有些粗粝。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紧张地要爆炸了,却不知道,被偷袭的他更是。只是他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内里已经惊涛骇浪。担心齐郁的腰维持这个姿势吃不消,他下意识伸手想要环住她,结果一抬手,却抻到了伤处。他忍不住轻“嘶”了一声,吓了齐郁一跳,立马站直了身子,紧张地不知所措。“哪儿疼?是我不小心碰到你伤口了?”程稷南怕她担心,摇了摇头,说没事,嘴角一咧,笑着说了句:“继续。”
齐郁却后退一步,皱眉道:“继续什么继续,你还是静心修养吧。”她不该心急的,虽然程稷北让她哄人,还告诉她什么法子最管用,但是显然,眼下这个时候不合适。她昨天就说过,但刚才忍不住还是想试一试。结果试过了,发现不行。那就及时止损。程稷南哪知道她心里那些念头,他只知道,自己刚尝了一点甜头,就被这个吝啬鬼给收回去了。要不是身体真的不行,他才不会忍着,什么也不敢做。又不免苦笑道:“你是只管点火,不管熄火啊。”齐郁被他说得一愣,什么点火熄火的,她只不过,是想哄他而已。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继而,她忽然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脸蛋瞬间染上了绯红,就像夏日傍晚的火烧云一样绚丽。“程稷南,你怎么那么……”话说到一半又顿住,她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一个吻而已。能让他有那么大反应?呵,男人。“我怎么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我这个样子,你应该高兴才对。”齐郁“呵”了一声,反问他:“高兴什么?”没等他说话,她想到什么似的,又“啊”了一声,低头从包里拿出周牧昨晚给她的那张卡,在他眼前一晃。“你看,这是牧哥给我的见面礼。里面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呢,他还祝我长长久久,岁岁平安,他可真有心。”齐郁乐呵呵地,举着那张卡跟他炫耀。笑地跟个小傻子似的。程稷南觉得没眼看。他之前给她卡,给她钱的时候,哪次也没这么开心过。继而眸色又沉了下去。也是,他给她,和周牧给她,意义不一样。在她眼里,一个是出卖自己身体换来的报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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