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玫喜欢直来直去,齐郁也不会那些弯弯绕绕,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没多久就像姐妹一样投契。裴然过来的时候,齐郁明显有了几分醉意,迟疑了半天,才认出对方。有些日子没见到了,今晚来得人又多,齐郁都没留意到,也没想过,裴然居然会来。周玫见他们明显是认识的,刚好隔着人群,又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和齐郁说了一声,起身就朝朋友走去。裴然在齐郁对面的位子上坐下,她下意识地就朝程稷南在地方看去,结果,却没看到他的身影。裴然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下巴朝远处一抬。“你在找程稷南?他和周牧在那边聊天呢。”齐郁回头看去,果然隔了很远的阳台上,程稷南和周牧倚着栏杆,不知道在聊什么,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裴然见状一笑:“这么紧张?难道和前任打个招呼,聊两句,他也不让吗?”齐郁倒没这么想,大大方方地回应:“不,他没那么小气。”裴然轻笑了一声:“你这是在暗示我以前很小气吗?”“我没那个意思……”“我有。”话落,裴然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声音也低了下去。“我听说秦氏的事儿了,抱歉,我当初一时冲动有欠考虑……虽然说,它的结局在那儿明摆着,但如果不是我的话,也许还能再撑一段时间……”闻言,她抬眼看向裴然,似乎觉得,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江山美人齐郁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裴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天。以前,她在他面前,总是不自觉地低他一等。裴然又是那么个少爷脾气,得有人哄着供着,气儿要是不顺的话,对方就惨了,一定会被骂个狗血喷头。齐郁以前就没少领教过。想从他的嘴里听到道歉的话?难。所以,亲耳听到裴然说出刚才那番话,齐郁满脸都是震惊。“裴然,你是……”出了什么事儿吗?他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耸了耸肩,笑道:“我挺好,没事。毕竟咱俩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得罪你,那是得罪周家和程家,我又不傻,犯得上吗?”他的语气很轻松,似乎像那么回事,又好像不像那么回事。齐郁被他弄糊涂了。继而一想,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裴然虽然任性了些,但就像他说的,她现在有了周牧和程稷南做后盾,那些人赶来巴结她还来不及,傻子才会跟她过不去。周牧招呼完了一圈,最后在阳台那儿逮到了程稷南。“找了你半天,原来在这儿躲清闲呢。”不愧是亲兄妹,一开口的话,也和周玫如出一辙。“我妹呢?”周牧见只有他自己,又问。“哪个妹妹?”程稷南打趣了一句。“这不废话吗?当然是我新认的妹妹,你的心肝宝贝,要是周玫,我问你干嘛?”程稷南抬手朝远处虚指了下,“喏,你的两个好妹妹,都在那儿呢。”周牧见状一乐,“哈,她俩怎么凑一块去了?”程稷南白他一眼,“就兴你认妹妹,不兴人家小姐俩交流感情?”周牧低头,凑过去闻了闻程稷南手里端着的咖啡,皱眉道:“这喝得也不是醋啊,怎么闻着有点酸?”继而直起身,“我妹妹又不喜欢女人,你有什么可酸的?”程稷南抿了口咖啡,眯眼打量他:“这句妹妹,又是指哪个?”“两个,都是。”周牧递了烟盒过去,程稷南没接,顺嘴说了句“戒了”。周牧似有所悟地瞥了眼齐郁的背影,一笑:“不是烟。”程稷南低头看去,才发现撕开的烟盒里露出的那一小截,果然不是烟。他伸手抽了一下,一块奶糖落在手心里。他不解看向周牧,“你童心未泯啊?还随身带着糖?”还别出心裁地,装在烟盒里,这是有多无聊。
偏偏周牧就是这么无聊,不但给了程稷南一颗,自己也倒了一颗出来,撕开糖纸塞进嘴里。“起码比抽烟好一点儿。我发现了,吃这个还能戒烟呢,现在明显比以前抽得少了。”程稷南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笑问:“女孩子教你的吧?周大少爷竟然会这么听话?看来这个女孩在你心里有点位置。”想了想,又摇头:“肯定不是周玫,她也抽烟。”周牧扫了他一眼,扯开话题:“你俩现在什么情况?家里什么态度?”谈到正题,程稷南敛了笑意。周牧见状,也摇头:“是难办了点儿,但也不是没法子。干脆破釜沉舟,先斩后奏,把证领了,你爷爷还能逼你离婚怎么着?”程稷南低着头没吭声。其实周牧说得法子虽然糙了点儿,但的确是最可行有效的。但是他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也有他不能为他人道的原因。如果他名正言顺是程家的长子嫡孙,他当真可以这么做。但他不是。怪只怪他太贪心,他要程氏,也要齐郁。哪一个都不想舍。陆令薇说他不配?他凭什么不配?是她选择把自己生下来,借着他稳固了自己在程家的地位,是她害得他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利用完了,又想一脚踢开,给程稷北让路?绝不可能。周牧打量着他的神色,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似的,叹道:“江山和美人只能择其一,自古以来,连帝王都两难的选择,也难怪你会这样。”程稷南沉默了下,轻哼一声:“江山美人,我都要。”“啧,那你爷爷要是拼死不同意呢?你打算怎么办?跟他耗着?耗到人走了?你觉得,齐郁会陪着你等到那时候吗?”见程稷南脸色沉了下去,像是被说中心事般,周牧又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认齐郁做妹妹吗?还大张旗鼓地做给所有人看。固然是因为你救我一命,我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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