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先已经从经理那儿听说他们过来了,遂直接走到近前,斜着身子坐在扶手上,嘴里叼着的那支烟又转到了指间夹着,冲他们一乐。“嘿,你们说,是不是因为我当初盘这地儿的时候,没找人看看风水,这才搞得今儿一出明儿一出的?回头我得找人来瞧瞧,也摆个阵,去去晦气。”杨铭抬手在他腿上一拍,“头年前的时候,二舅妈说你今年犯太岁,事业有损,让你去拜拜,再破一破,你不信,现在又搞这一套,这不亡羊补牢吗。”“那也比没得补强。哥,你说呢?”程稷理看向程稷南,镜片微微反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薄唇勾起一丝笑意。程稷南轻晃了下杯里的红酒,笑道:“我一个被家里撵出来的闲人,现在,公司也不去了,事业受损似乎比你还严重,你来问我?”程稷理扫了眼坐在他身边的齐郁,亦笑:“这就叫情场得意,战场失意。哥,你也不能太贪心,什么好处都让你一人占了吧?那还要我们怎么活?”话落,他仿佛才留意到章玥似的,拍了下头,叹道:“呦,忘了你们俩现在都双双对对的,就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就不跟这儿碍眼了。”话落,站直了身子,又在杨铭的肩上一下,“你们慢慢喝,想喝什么酒就让人去取,都是自己家的,管够儿。”见他说话就要上楼,杨铭又叫住人,问他刚才到底闹成什么样儿,出人命没有?程稷理回了句不算严重,那个裴然口口声声要把对方的舌头割下来,结果被那么多人拉着,手失了准头,只把对方的嘴豁开了,血淌了满地,看着挺吓人的,实际要不了命。杨铭闻言,不由地感叹一声,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下手这么狠。程稷理又看了眼程稷南,摇头笑道:“能让那位裴家老二动气的,你说呢?不就是女人吗,那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了。听说是那个姓尹的,嘴里不干不净,说了江心媛几句难听的,裴老二就压不住火了。” 你愿意养我吗?提到了江心媛的名字,在场的人都沉默了,章玥甚至还直拿眼睛去瞄程稷南。程稷理打量的目光在程稷南和齐郁的脸上转了一圈,却发现这两个人根本没什么反应,程稷南自顾自地喝酒,齐郁专心致志地吃水果。虽然说,她现在喝不到那么好的酒挺遗憾的,但是,这果盘也不错,她还朝章玥推了推,告诉她,哪个好吃,哪个一般。程稷理自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转身上楼。程稷南放下杯子,叫住程稷理。“难得都这么有空,坐下来一起喝两杯,你那么急着上去做什么,楼上藏了女人?”他抬眼看过去,神情似笑非笑。旁人听了只当是做哥哥的,在和弟弟开玩笑,但只有他们两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杨铭噗嗤一声笑出来,双臂搭在靠背上,翘着二郎腿,斜眼看向程稷理,话却是对程稷南说的。“他什么时候断过女人啊?打上幼儿园的时候,幼儿园里一百个女生,九十九个都想长大以后跟他结婚。”原本还想打趣一句,这小子断奶都是他们兄弟几个里最晚的,又碍着还有章玥和齐郁在,未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原本以为,你会是咱们哥几个里面最早结婚的呢。”程稷理笑地谦逊,轻轻推了下镜框,“哪儿能越过哥呢?哥是长子嫡孙,理当给咱们这些做弟弟的,打个样儿。嫂子,你说是不是?”“嗯?你是在问我吗?”突然被点到名的齐郁一愣,抬头看向程稷理。她见程稷南这个堂弟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但仅有的几面,给她的印象都不太好,明明外表是极其斯文隽秀的男人,却莫名给人一种阴冷诡谲之感,和阳光开朗的杨铭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个画风。若是三伏天跟他共处一室,应该挺舒服的。可现在已经十一月了,还是算了。她还不想被冻死。她飞快地垂下眼睑,掩饰掉对这个人的反感,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挂着笑意,耸了耸肩。“你哥这个样儿打地特别不好,我正犯愁要怎么养活他呢。建议你千万别学他,除非你也想被扫地出门。不过在那儿之前,你最好问问你的女朋友,她愿意养你吗?”章玥听得眼睛都直了,不可思议地望着齐郁。这丫头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利索了?杨铭一脸津津有味地看着戏。程稷南似乎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侧头看向她,眼里眉间都含着笑意,抬手将她垂落下来的一绺发丝别到耳后,声音也温柔了下去。“你愿意养我吗?”齐郁面对程稷南的时候,笑得就甜多了,还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她笑弯了眼睛,伸手在他眉心处轻点了下。“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话落,章玥就向后一靠,双手捂着脸唉声叹气。“嗷……你俩是想甜死谁吗?”杨铭伸长手臂将她揽入怀里,学着程稷南的语气,也问了一遍刚才的话。章玥躺在他的腿上,睁开眼睛,摸了摸杨铭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叹气:“可惜,你做不到貌美如花,我也没能力赚钱养家。”杨铭“嘶”了一声,抓着她的手腕,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你这个现实的女人。”眼看着那四个人双双对对,各有各的甜蜜。而程稷理倚在楼梯上,远远望去,就像个无法融入戏中的看客一般。
冷笑了一声,掐灭指间的烟,他转过身,默默上了楼。隔着门就能听到里面女人讲电话的声音,又娇又嗲,比在床上的时候还要贱。程稷理推开门,一眼都没看靠坐在床上打电话的人,兀自脱了外套。林安安见他进来,自动自觉地挂了电话,下床,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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