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你怀孕了?”齐郁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提,程佳岁竟然直接猜到了。她瞬间红了脸,又轻轻点了点头。对方毕竟是程稷南的姑姑,虽然两个人已经说好了要结婚,但毕竟现在还不是夫妻,却要她在程家长辈面前承认自己怀孕,就有那么一点说不出来的尴尬。程佳岁见她点头,心里一喜,笑道:“恭喜你,终于算有了件喜事,我父亲——”她险些脱口而出,程元初知道后一定会高兴,但一想到那个前车之鉴的沈芳,话音戛然而止,皱着眉,又轻轻叹了口气。齐郁打量着她的脸色,试探着问道:“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气消了吗?”程佳岁无奈地摇头,“我父亲上了年纪,人也越来越固执了。大家都知道,那天他说的不过是一时气话,偏偏稷南这孩子也是倔,当真就甩手走了,公司也不去了。这几年,程氏上下都是他打理的,结果他这突然一甩手,连个交代也没有,下面的人也难做。”程佳岁说得委婉,毕竟,她做妹妹的,不能当着小辈说自己那两个哥哥能力不够,歪心思又多,尤其是二哥程佳华,更是想趁着程稷南不在的空档,扶植自己的人手。连程稷理最近也是,手也越深越长,父子俩联合起来,想要把程氏变成他们的。程元初本来就病倒了,又听说了兄弟两个内讧的事儿,气得咳了血,如今还在医院呢。程佳岁一想起来直叹气,对齐郁说:“这就是我今天约你见面的另一个目的。稷南现在谁的话都不肯听,但是你不一样,他应该会听的话。你帮我们劝劝他,让他回来看看爷爷,认个错,也许,这个结就解了呢?”齐郁却觉得,如果低头认个错,就能解决了这件事的话,上一次也不会闹成这样。但是程佳岁开了口,齐郁只能应下。“您也别抱太大希望,我只能把您的意思跟他说明白了,至于他会怎么做,我就不知道了。”程佳岁欣慰地拉住她的手,说:“这就可以了,谢谢你。” 偏心“您不用这么客气,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跟家里闹成这样。”齐郁叹了一声,继而又问起陆令薇的情况。程佳岁说没什么大碍,她那个大哥,做生意不行,但疼老婆是会排第一位的。陆令薇本来在程佳年那儿,就是三十年如一日的皇后待遇,眼下这一受伤,更是升了一级,变太后了。话落,见齐郁愣住,程佳岁也瞬间反应过来,噗嗤一下笑出声,笑自己这是嫉妒陆令薇嫉妒到说错了话,哪儿有这么咒自己亲哥哥的。齐郁也笑了。她越和程佳岁聊天,越觉得程稷南这个姑姑性格是真好。为什么,他不是程佳岁生的呢?那该有多好啊。“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他们母子两个,一直以来关系都这么冷淡吗?”齐郁问完又有些后悔,连忙找补道:“他倒没跟我说过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同样都是自己的孩子,她对他们兄弟两个有些偏心。”提到这个,程佳岁心里也有不满,嘴角一撇,冷哼道:“你还挺顾及她的面子的,还有些,哪里是有些啊?那是心都偏到大洋彼岸去了。要不是当年在医院,我亲眼看着她生的儿子,一定会怀疑,稷南不是她的亲生的。哪个母亲能对自己的孩子那么冷淡啊?不止是冷淡,简直是嫌弃。”程佳岁一提起旧事,就为稷南不平,她从来没对任何人发过牢骚,抱怨陆令薇的不是,一来是她不爱搬弄是非,二来,也确实没有能让她说这些话的人。但齐郁既然是稷南喜欢的人,是要嫁给他的,理应知道他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程稷南那个人,看似倔强冷傲,但骨子里比谁都渴望关爱。程佳岁不希望因为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而让齐郁误会什么。做为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姑姑,她真心希望他能遇到那个懂他、理解他、爱护他的人。“其实我有时候也理解我这个嫂子,我这个大哥是什么人啊?年轻的时候,稷城里响当当的风流少爷,浪荡公子,跟他相好过的姑娘能绕着国境线排上一圈。大嫂嫁给他之后,没过上多久消停日子,就要应付他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后来估计是实在受不了,回了娘家。那时候我们一直担心,大嫂会提出离婚。结果没过几个月,大哥就把人给哄回来了,稷南就是那时候怀上的。从那之后,大哥就像变了个人,不但彻底收心,不出去花天酒地了,还对大嫂殷勤备至。等到小北出生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好得蜜里调油了。难道说,夫妻两个人的感情真的会影响对孩子的喜恶吗?那对稷南来说,也太不公平了。”说到这儿,程佳岁又似想起了什么,摇头笑道:“若说我这个大嫂对稷南一点不好,似乎又有点冤枉,她虽然对稷南从不亲亲热热的,但是稷南小时候,但凡身体哪里不舒服,需要去医院,她都守在身边,寸步不离左右。不过也是,如果连孩子生病的时候,她也不闻不问地,那更没资格当母亲了。”如果不是程佳岁告诉齐郁,她根本想不到,程稷南小时候是这样过来的。想起自己上次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时,他说没那个必要,他从不过生日。而后来,他又说起儿时的愿望,永远只有一个,就是想让父母抱抱他的时候,齐郁就忍不住难过地想哭。她为他做再多,也弥补不了童年时的遗憾。程佳岁是开车来的,见过齐郁还要去医院看程元初。目送对方开车离开,齐郁拎着太空箱站在路边,满脑子想的全是刚刚程佳岁说的那些话。此时此刻,如果程稷南在身边的话,她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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