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位置也是目测过的,确保她想要下床的时候,腿一蹬就可以直接穿好。齐郁顺着他的动作,望着被规规矩矩摆好的拖鞋,瞬间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挺幼稚的。可能在程稷南的眼里也是吧,就像个使小性子的小女孩。“生气了?”他低声问了句。齐郁没抬头,但依然可以从声音分辨出,他似乎在笑。她不吭声,他就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他果然是在笑。齐郁想要挥开他的手,结果却被他攥着手腕直接摁倒在床上。紧接着,他的影子就覆在她的身上,低头吻上她的脸颊。脑子“嗡”了一声,瞬间就不会转了,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感觉到自己适才还倔强地崩紧了的脊背,在他的亲吻之下,一寸一寸软了下去。意识也渐渐变得混沌起来,除了眼前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原本摁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也慢慢移到了别处。她在他的怀里,像是融化成了一汪水,一点力气也没有,什么也抓不住。呼吸变得越来越沉,眼窝又有些红了,她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赶紧小声哀求他放过自己。“程稷南……不可以……”他低头望着她眼圈红红,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逗了句:“什么不可以?”她摇头,“前三个月不可以。”“哦,那怎么办?”他满怀遗憾般地轻叹,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似乎很想。”齐郁原本眼神迷蒙,听到他这么说,眼睛倏地就瞪得圆圆的。他挑了挑眉,倒似比她还委屈般地说道:“我完全是在为你考虑啊,怕你忍得太难过。”齐郁胀红了脸,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真的?”他故意拉长了音调,在她耳边轻叹,“其实也不是绝对不行。”说的话气人,手也跟着不规矩。齐郁倒吸了口冷气,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程稷南!”他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嗯你个头啊,她现在特别想把这个人从身上踹下去。偏偏浑身上下都软得一塌糊涂,使不上力。她又叹了口气,没等开口,缠绵的吻又落了上来,似乎打定主意,让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齐郁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怕程稷南真的没轻没重,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刚刚找回来的理智再一次溃不成军,心跳地厉害,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心里既觉得这样不可以,又根本抵挡不住他的来势汹汹。矛盾,挣扎,水深火热的煎熬。她崩溃地直哭,呜呜地,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兽。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进嘴里,他的吻慢慢变得轻柔,低声在她耳边轻哄。他说了什么,她听不到,也不想听,只能感觉到喷在她颈间的温热气息,连同他的人一样,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裹住。推不开,挣不掉,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只能是用力地抓住他,不让自己沉沦得太厉害。迷迷糊糊中,齐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眼泪糊了一脸,头发一绺一绺地垂落着,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打湿的,即使是睡着了,嘴角仍不甘地耷拉着。程稷南起身去喝水,回身瞥见她这副样子,好笑,又有些不忍。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可是当时那个情况,他控制不住,或者说是,不想控制。眼下又觉得挺好,浑身上下,通体舒畅,从看到视频之后心里压着的那股气也散了,简单收拾了下,就去了书房。 谁要想你天快亮的时候,程稷南从书房又回了卧室。齐郁又换了一个她平时最喜欢的姿势,侧躺着,将自己卧成一个半圆形。程稷南刚在他的位置上躺下,就听见旁边的人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以为她醒了,侧过头看去,那双眼睛依然紧闭,只有被亲肿了的嘴唇动了动。他好奇地往前凑了凑,听了好几遍,勉强能听出,是在叫他的名字。他便笑了,应了一声,等着她的下文。齐郁却闭上了嘴,再不说了。他伸手在她脸上轻轻一刮,叹气,继而又安慰自己,便是真说了,也不会是什么好话,肯定是在梦里都在骂他呢。没听见也好。
把闹钟调到一个小时之后,他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齐郁睡够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依然是空的。她抱着被子睁眼躺在那儿,半天没反应过来。一会儿觉得昨晚的一切是在做梦,一会儿又觉得不是,因为身体的反应太真实了。这个混蛋,她坐起来,起身去找人,但是楼上楼下都找过了,也没看见混蛋的影子。恍惚想起来,他昨天说过,今天坐早班飞机去惠城?这个时间,可能已经在飞机上了吧。齐郁回到卧室,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上面蹦出来好几条信息提醒。程稷南在两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信息。【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你,我走了,不要太想我,也不要不想我。】齐郁脸上一热,暗忖道:谁要想你。她刚要退出对话窗口,又弹出来一条信息,这回倒是短,也没说什么肉麻的字眼,只有三个字。【上机了。】齐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玥的。章玥在信息里说得不清不楚的,说要跟自己道歉,说昨天晚上不应该打来电话,骚扰她,杨铭回去后,就把她给批评了,语气特别重。“齐郁,他还是玥在电话里直叹气。齐郁有些不可思议,杨铭看上去脾气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真的。不过我当时真忘了这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提个醒而已,毕竟,当时看杨铭的表情,挺吓人的,我以为真的出人命了。”齐郁表示理解,她当时也吓够呛。继而,她又问章玥,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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