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一永的脑袋就跟装了雷达定位似的,死死盯着曹光砚直到他走进办公室里。
就连东均和李灿都有些奇怪:“永哥,这是你想出来的新办法吗?”
“什么?”
“整模范生啊。”东均崇拜道,“永哥,真不愧是你欸,想出这么棒的办法,又不会被人讲霸凌他,又能从精神上折磨他,这办法真是太狠了!”
李灿也说:“对啊永哥,你放假是去哪里学习,怎么突然变这么聪明啊?”
蒲一永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谁跟你们说我在欺负他了?”
“那永哥你有事没事就跟狗仔一样偷窥他干什么?”
“我那哪叫偷窥?我光明正大地看好不好?”一永强词夺理。
东均和李灿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而且……他只是要找出到底谁是曹光砚喜欢的那个人而已。
蒲一永这才觉得不同班真是烦,没法时时刻刻盯着曹光砚身边有什么人,只能见缝插针,有事没事就在一班外面晃悠。
是那个经常来问曹光砚题目该怎么做的女生吗?
不对,曹光砚喜欢的是个男生来着。
是那个一班的副班长,跟曹光砚经常一起考第一第二名的?
拜托,曹光砚怎么会看上那个四眼仔?
是那个总是帮曹光砚跑腿搬东西的后桌?
那家伙瘦得跟鸡崽子一样怎么可能被曹光砚看上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曹光砚会喜欢谁,就只能用最蠢笨的办法——盯,死盯。
曹光砚快疯了。
开学以后,这家伙就一改赖床的习惯,抢着跟自己比早起,就连永妈都啧啧称奇,说他终于知道长进了——其实只是监视他上学路上会不会跟某个“奸夫”幽会。
学校里上课的时候还好,每逢下课,教室后面必定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背,骂又不敢骂,赶又赶不走。
体育课、吃饭、自由活动的闲暇时间,也少不了某人盯梢的影子。
大家都说蒲一永终于黑化成混世大魔王,知道怎么折磨人最难受了。
只有他知道阿一还是那么笨,笨得连“捉奸”都不会。
但也不能让蒲一永这么盯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整个一班都跟着他一起受连累。
下课铃响了,老师擦着冷汗从前门走出教室,下面的学生嘟嘟囔囔。
“那个神经病……”
“又来了……”
“他烦不烦啊……”
而曹光砚沉着脸,把桌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一下子站了起来,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出教室,站到蒲一永面前。
蒲一永也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站起身跟曹光砚面对面站着。
“你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的话,就跟我过来。”
曹光砚把声音压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程度,面无表情地抬脚就走。
蒲一永呆了两秒,立刻跟了上去。
“哇……”
“世纪大决战吗……”
“我们要不要跟去偷看啊?”
“不太好吧……”
“可是曹光砚打得过蒲一永吗?”
“要不要去找老师啊……”
又是那间楼梯间,那里实在是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蒲一永跟着曹光砚走进楼梯间里,看着曹光砚背对着他把门关上。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那个人到底是……”
蒲一永的声音哑了。
因为曹光砚关好门以后,一转身,就亲了他。
曹光砚是抱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亲上来的。
他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掉。越喜欢蒲一永,患得患失的感觉越重,蒲一永的随口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蒲一永的随便一个动作就能影响他的喜怒哀乐。
曹光砚心中甚至有一种悲哀的想法——也许以后再也没机会离蒲一永这么近了。
怎么会有人笨到这种程度?这么傻,这么蠢,还问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他还能喜欢谁!他们朝夕相处,几乎24小时都生活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蒲一永还能问出他喜欢谁这种白痴问题!
他不想这么煎熬了,他也没有时间这么苦等。高三只剩下最后一个学期,他已经错过了学测,不能再错过指考,如果蒲一永剩下的日子要这么天天盯着他,且不说他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监视”,他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藏好那份见不得人的心意。
那不如就干脆说出来吧。反正这是你自己问出口的,不是吗?如果你不问,我可以沉默一辈子,可以把这个秘密守到死,方圆几里的距离,是无法说出口的我喜欢你。
可是你为什么要问呢?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出口呢?
好啊,你很想知道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这是你自作自受,蒲一永,这是你应得的。
曹光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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