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砚坐在教室里。
胃很不舒服,但屁股更不舒服,所以比起勉强自己走那么多路去重新买吃的,他觉得还不如饿一个下午——反正他经常学习起来就忘记吃饭,饮食不规律也是常态,而且永妈应该会煮很丰盛的晚餐,所以只要等到放学回家吃晚餐就行。
他也没有去扔垃圾——学校里贸然出现一袋带着精液的纸团,万一惊动了老师怎么办?他不敢赌这个可能性,也不能赌。所以只能趁放学回家的时候才能处理掉这袋烫手山芋,而此刻那袋足以证明他和蒲一永私情的垃圾正被他紧紧扎起包好,压在书包的最底下,就像他那些也许永远都无法见人的秘密。
而且,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
如果之后还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不管内不内射,收拾起来都会很麻烦,所以要去买保险套才行。
如果哪天蒲一永忍不住要真的插进来,那他也得自己备好润滑液才行。
虽然现在还没有插入式行为,但是那种即使没有插入式性交也不小心意外怀孕的新闻并不少见,预防万一还是得买避孕药才行。
他低头在纸上写下应该买的东西清单,右手捂着越来越难受的肚子,脸色也有点苍白起来。
曹光砚就这么熬了一个下午,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因为他还是跟平时一样镇定自若地微笑着,用标准的浅笑回应老师和师生的每一个问题,即使他的胃已经难受到快要爆炸。
终于熬到放学。
“下周是你们第一次模拟考哦。”班导师在讲台上说,“这次考试我们班报名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曹光砚一个王别瑜,其他同学在教室正常上课,光砚和别瑜要记得请公假去明德楼考场考试。”
一班几乎所有人早在上学期学测都已经被录取了,只剩下两个人还要参加最后的指考——而其他班或多或少都有人要参加模拟考,蒲一永所在的三班不必想,全员报名参考,所以三班不用特意抽离考生去别的地方考试,只要在原班教室统一考试就好。
考试那两天看不到了呢。曹光砚垂眉想。
“好啦。”班导师拍手,“放学回家注意安全。”
“光砚,那我们走咯!”
“光砚拜拜——”
虽然曹光砚在学校里很受欢迎,但是每一次他回家,不管对方如何热情,他都会婉拒对方的盛情陪同,一个人搭上回家的公车。
因此他也被其他同学叫伦恩高中的高冷男神。
“爸,伯母,我回来咯。”
曹光砚推门而入,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晚餐。
桌上放着一张曹爸写的字条——
“一永,光砚,我去开店培训班的课,宝生妈妈今天也要在理发店加班,晚餐你们自己解决。”
“这年头还有教人开店的培训班啊……”曹光砚喃喃自语。
他实在没力气去给自己煮饭吃了,捂着肚子找出胃药,就着冷水吞进去后,就直接去房间一头倒在床上睡觉。
又饿又困,腿间被蒲一永过度摩擦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被咬破皮的乳头碰到衣服就疼。
也不知道一个周末能不能养好。
等蒲一永那家伙回来又不知道是几点……
不过今天蒲一永倒是回来很早。
放学时东均李灿果然又拉他去玩。
蒲一永却插兜拒绝了:“你们去吧,我要回家。”
“永哥今天那么早回家?”两人惊讶,“你不是说家里有模范生在很讨厌吗?”
“呃……”蒲一永一时语塞,臭脸道,“关你们屁事啊?滚啦。”
“中午不跟我们去学生餐厅吃饭,现在又要这么早回家,很可疑哦。”李灿摸着下巴故作深沉。
蒲一永被他说得心虚,直接踢他屁股:“下周模拟考你们是都能考及格哦?”
“哦——原来永哥又被伯母骂。”东均恍然大悟,“嘿嘿,永哥那你加油,绝对别考倒数第一。”
蒲一永又抬脚踹他屁股,但东均早就拉着李灿溜之大吉。
倒数第一什么的……谁在意这种事?
他插着兜,脸色“阴沉”,脚步啪嗒啪嗒地走回家,搭公车的时候都没人敢坐他身边,那群阿嬷一副看黑社会的眼神看着他。
是怎样?我长得有那么凶哦?
蒲一永说不清为什么心里那么烦,总之看猪头砚那一瘸一拐自己走下去的样子就很不爽——是怎样?饭团他们又不是不能一人一半,为什么总是爱装出一副被自己欺负的样子?总把自己装成受害者的样子是可以得到什么乐趣吗?
他抱着这样的怨气回家,一进门就看见曹光砚的鞋子居然没摆到鞋柜里,而是随便踢在玄关处。
桌子上是曹爸的字条,还有一小杯冷水。
蒲一永顺着楼梯走上去,一拧曹光砚房间的门把手——居然没锁。
“喂……”他推开门就看见床上一具气息奄奄快要死掉的尸体。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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