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觉得自己这么柔弱易碎过。”郑湘一直嘀咕这句话。她的身体健康,吃嘛嘛香,最大的困扰就是姜榕等人的过度关心和保护。等她从丽阳苑避暑归来,孩子已经四个多月,这个小家伙比小花更有恃无恐,她有时甚至感到孩子的胎动。“一定是女孩。”姜榕尝了一口郑湘最近爱喝的汤,如是断定。酸儿辣女。郑湘偏偏要与姜榕选不一样的,立马反驳:“男孩,小花的弟弟小草。”姜榕听了,扶着桌子大笑:“他要是听到这个名字,立马不来。听我说,这次必定是个女孩。”郑湘转了转脑子,道:“改叫小鱼吧,这下应该会来了,你就等着瞧。”姜榕探望完郑湘,回到宣政殿。他最近春风得意,脸上时常挂着笑容。柳温也替他感到高兴:“陛下子嗣太薄,皇子多多益善。”他曾为姜榕的子嗣操碎了心,现在形成了习惯。姜榕从他身旁经过时,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那你可要失望了,这一胎必定是公主。”柳温惊讶地问:“为什么?”难道太医院出了能人异士,能把脉识男女?“因为我想要个公主。”姜榕坐在御座上,一脸郑重,十分笃定道。男孩像父亲,女孩一定像母亲,说不定他会有一位像她母亲那样美丽活泼的小公主。柳温闻言,对姜榕的“臆想”不置可否。他抽出一本奏疏,放到桌案上,推到姜榕的面前。“咱们大周的小公主六个月后才知道来不来,但是南齐的公主过些日子便到京师了。”柳温道。姜榕一边翻奏疏,一边道:“南齐的公主来做什么?齐帝被夺权,公主摄政了?”“和亲。”柳温不屑地吐出两个字。“和亲?东哥和小花都不会娶齐国公主。”姜榕一口拒绝。南齐在姜榕的眼里是早晚会吃掉的一盘菜,南齐的公主就像装饰菜品的萝卜花,好看是好看,但无一点价值。别说被寄予厚望的小花,连东哥姜榕都不会聘亡国公主给他。柳温听了,噗嗤笑出声:“想什么呢?三皇子和四皇子年龄小,论婚嫁为时尚早。人家看上的是你哩。”姜榕忙不迭地拒绝:“千万别乱说,皇后怀有身孕,可不能气着她。”姜榕一面拒绝,一面看完奏折。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他的侧脸上,眉头微微拧起,他似乎不太明白南齐国主的操作。“南齐的公主是嫁不出去,还是怎么回事,怎么往咱们这里送?”姜榕问。柳温道:“和谈不行,就和亲呗。”姜榕道:“让他们回去。”“只怕回不去了,人就快要到了。”柳温道。姜榕道:“你们怎么没发现?”柳温懊恼地抓抓头发,解释道:“我一开始以为是南齐送来的贡女,没想到竟然身份是公主。这新国主比老国主还不着调啊。”姜榕将奏疏抛在一边,揉揉眉头,道:“人来了,安置到鸿胪寺,以正使的礼节来接待。”柳温道:“南齐使者这次来也是想和谈,企图与大周划江而治。”姜榕闻言,沉思半响,道:“谈,和他们谈,咱们大周这几年处在关键时期,也没打算南征。”柳温颔首,与姜榕的想法不谋而合。正好不用兵,得些好处正好。君臣两人一想到南征,就忍不住激动,天下不一统,皇帝便不是正统,国朝就是偏于一隅的国家。为了顺利统一,君臣都决定忍耐。确定和谈后,姜榕召见大臣,商议和谈的内容,并指派在朝廷初露头角的孙伯昭协助柳温负责此事。没过几日,郑湘就知道南齐要献上公主和亲。据说这公主年方二八,美貌无暇,是齐帝一众姊妹中最漂亮的。听完,她的心一沉,坐在榻上出神,眉头紧蹙。春日里去了崔七娘,秋日里又来个齐国公主,没完没了。郑湘在初入姜榕后宫时,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也打了要与妃嫔一争高下的念头。那时她是不在意的,皇帝三宫六院是正常的,只要能保住性命,又不去过那种苦兮兮的日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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