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众人回应,张典礼又转向万晴,道:“请公主歇一盏茶的功夫,等吉时到了,咱们就登车去皇宫。”说罢,张典礼将所有的宫女都带走了,只剩下万母和万晴母女二人。 生产郑湘昨晚吩咐金珠,今天早上务必将姜灿带来正殿,不许他乱跑疯玩。这孩子明年二月份就要挪出去上学,再加上郑湘事忙,因为不曾严格管他,连启蒙的字和数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教着,比当年的三皇子差了许多。姜灿在自己殿里用完早膳,跑到前殿,笑问:“娘,金珠姑姑说你找我,你找我做什么?”郑湘本想弯下腰与他说话,无奈身子笨重,开口让人将他抱上挨着榻的椅子。“不用,我自己来。”姜灿挥开要抱他的宫女,一手抓着椅子扶手,一手按着椅面,用力翻到上头,然后坐下,荡着两小短腿,仰着笑脸看向母亲。天真无忧的笑容拨开了郑湘心中的郁郁,她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道:“我前日和你说的你要有个姐姐的事情,你还记得吗?”“记得,新姐姐是万晴姑姑,我见过她。”姜灿脆声道。“你知道我们认她做什么?”“和亲啊,去塞外和亲。”“和亲是好事吗?”姜灿的眉头微皱,摇头道:“金珠姑姑说别人都不愿,只有万晴姑姑自荐去了,想来不是好事,若是好事,宫里那么多姑姑姐姐都抢着去了。”郑湘含笑看着姜灿,点头道:“你说的对。万晴又不姓姜,从未吃过姜家一粒米,花过一个钱,皇室需要这么个人,她就出来自荐,等会见了她,你要心存敬意,不可因她是收养的,就看轻她。”姜灿见母亲说得郑重,想了下道:“我以后像疼妹妹一样疼她。”郑湘笑着纠正道:“你是弟弟,要敬着姐姐。”母子正说话,姜榕从殿外进来,笑道:“原来是皇后教子,我来的不巧。”他在外面听了半响,初次见面就知道郑湘是个心软温厚之人,这次听她这么说,也不足为奇。姜榕顺手提起姜灿的衣领,父子俩挨挨挤挤坐在郑湘对面的榻上。郑湘笑问:“你怎么过来了?”姜榕将手按在姜灿的头顶,道:“今上午宁国过来,索性偷个懒。”“都准备好了?”“这点小事准备不好要他们何用?”说罢,姜榕低头看向努力扒拉头顶大手的幼子,道:“你娘教你做人要厚道,爹也教你一个道理。”“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姜灿认识的字不到一百,听了这句话,如同天书一般,睁着两大眼睛,道:“玉和鱼……还有姜……爹,你说啥,我听不懂。”郑湘闻言噗嗤笑出声,姜榕转头斜了郑湘一眼,郑湘连忙掩口作认真之状。“我的意思说,你想要从别人身上取什么东西,就先要给他点什么东西。”姜榕解释道。姜灿道:“爹,你早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不就是以物换物吗?我懂。”姜榕:“……”“不是,你如果对别人所图甚大,首先要给别人一点甜头,然后才能达到目的。”姜灿听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姜榕疑惑:“你是真懂,还是假懂?”姜灿一脸鄙夷地看向姜榕:“爹,你说这么透,我不是傻子,怎么听不懂?”姜榕神奇地打量着与自己容貌肖似儿子,赞道:“真是长大了。”姜灿拉着姜榕的手,笑嘻嘻道:“都是爹爹教得好,爹爹最好了,再没有谁比爹爹好了。”姜榕听了这话十分受用,得意地看向郑湘,挺了挺胸,爹比娘好。只听姜灿又道:“有这么好的爹爹,我想时刻陪着你孝敬你,学都不想上了。”姜灿现在不好哄骗了,什么好孩子才能看书,什么最英勇的小孩子才能上学……他现在知道了,上学是小孩的天敌。郑湘闻言大笑,姜榕脸上挂不住,原来迷魂汤后面还跟着要求呢?可惜,姜榕对郑湘的迷魂汤来者不拒,但对儿子的则敬谢不敏。他将孩子按在腿上,拍了几巴掌,道:“再提不上学,明年过完年就让你去上课。”姜灿被打得干嚎几声,乱呼“娘救他”“妹妹救他”,郑湘面上说了几句,姜榕将姜灿放开。姜灿捂着屁股跳下来,又爬回椅子上,挨着娘坐才将心放下,然后抬起泫然欲泣的小脸,问:“给了别人甜头,别人不给我好处怎么办?”姜榕道:“你是取,不是等别人给。他不给,连本带利拿回来。”郑湘打断父子的话,道:“别给来取去,斗得像乌眼鸡似的,你吃我,我吃你,连个渣渣都不剩下,谁还愿意跟着你们?”姜灿听了,立马道:“我听阿娘的。”姜榕沉吟一下,然后笑道:“你阿娘说的话有些道理。”说罢,他冲姜灿挥手,道:“你去玩吧,别在这里闹你娘。”姜灿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往外跑,郑湘叮嘱:“不要走远,等会要见人。”“知道啦,娘!”姜灿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姜灿一走,姜榕立马凑到郑湘身边,满脸带笑:“今日,不止见了你教子,还见了你教夫呢。”
郑湘推开他的手,嗔了他一眼,道:“你给咱们的小花选好师傅了吗?他与你不一样,你经历过世情,吃过苦,受过累,遇过挫折,小花从小到大,除了咱俩,哪个不是捧着他,敬着他?”姜榕笑道:“你说的是。”说完,又提到万晴,他拍着郑湘的手,道:“公主人选已经定了,再过不到两三月,你就要临产,这些日子旁的事情不用担心,养身体为重。”郑湘想了想,公主人选定了,但之后安排陪嫁人员又是一件繁杂事,宫女、寺人、仆从、侍卫、工匠、僧道、大夫……随行之人或以大义相激,或以利相诱,或者兼而有之,总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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