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翎撅着光秃秃的鸟屁股,在鹿笙眼前摇摇晃晃。这场面实在让人无法直视,鹿笙赶紧把瓜子都推到它面前,“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看在这些瓜子的份上,小羽原谅我一次行不?”‘嗯哼!’羽翎满意地放下自己的鸟屁股,转过来点着圆脑袋叫道:‘小羽是大度的鸟,既然姐姐道歉了,小羽就原谅姐姐了。’说完,拿着小爪子巴拉桌上的瓜子,挑了一个最圆润的,抓起来送到鸟喙里。晴空万里,卧云悠悠,远山薄雾与天色合二为一,如诗如画美不胜收。吃过早饭,鹿笙就扛着一个锄头,揣着麻袋出了院子,羽翎愉快地啾啾着飞在前头给她带路。昨晚羽翎说了那只猫的习性,鹿笙了解到这猫是一野猫,跑得极快,想要徒手抓到它的难度太大,只能设陷阱去诱捕。知道这野猫有去树林掏鸟蛋的习惯,鹿笙便让羽翎带着去那猫常出没的地方。出门前羽翎特意喊来了小麻雀问了猫的行踪,知晓它没在树林后,就叫嚷着让鹿笙出门。到了树林,鹿笙找了一块土质疏松的地方挖了一个两米多深的洞,接着把麻袋的口子上穿上一串绳子。她把麻袋放在洞里,麻袋口打开平铺在洞口,将麻袋扣上的绳子系了一个活扣,拴在不远处的树上,最后在洞口铺上一层干草,设置成陷阱。等到猫出现在树林,小麻雀们便引着它往陷进去,只要猫掉入陷阱,那麻袋就会因为重力下垂,而口子上的绳子也因为一端系在树上而自动抽紧。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野猫上钩。至于这猫要怎么处置,鹿笙已经替它想好了‘归宿’。野猫的行踪不定,鹿笙也就没在树林里等着,只留小麻雀们各个积极踊跃地讨论着要怎么轮流站岗。等下了山,鹿筝来喊鹿笙。原是鹿广志同羽翎一般积极,早早就请来了族老,要给酒坊分家。临签字前,鹿里正又问了一次,他可想好了,鹿广志拿着笔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大名。鹿里正无奈,也将自己压箱底的银子拿出来,凑齐了二房的那一份银子,直接与他们算清。虽知晓酒坊要赔偿廖老板一千多两的赔偿,二房拿银子的时候也没手软,酒坊的账鹿华英连着对了三遍无错后,一个铜板不少地收了钱。二房走后,鹿华林担忧地与鹿里正道:“娘,你咋、咋还把钱、钱都给二房了,过几日咱、咱还要付、付粮铺一、一百两,这可、可如何是好?”“迟早都是要给的,不想着他们再上门讨要,我也清静些。”鹿里正伤了心,也不太愿意再见到二房的人。“我家中有五十两的存银,回头拿来先给酒坊用上。”鹿筝想了想说道。
“那、那还差、五十两。”“用不上筝儿的银子。”鹿里正摇摇头,“我那些个金银首饰,明日去县里先当了,应当也够了。”“娘!”鹿华林一听就急了。鹿里正的金银首饰都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嫁妆,老太太平时带都不舍得拿出来带,这个时候却要拿出来典当。“大伯,那批酸酒不是制成了烧酒?你将那批卖出去,应该也能有百两的进项。”鹿笙有些不解。听到这鹿华林狠狠叹了一口气,“那酒我、我问过好几个、个酒楼,都说这酒、酒太烈,怕没人爱、爱喝。”当日做出烧酒,鹿华林本以为挽救了损失,奈何他们忘记了自己这些人常在酒坊做酒,早已习惯了浓烈的酒气,对于烈酒也更易接受。可旁人喝惯了清淡的米酒,乍一闻如此烈性的酒,只觉有些呛辣,并不十分喜爱。“而且平、平常那米酒二、二十文一斤,我们制成烧、烧酒后要卖、卖到四十文、文一斤,酒楼觉、觉得贵了些。”鹿华林无奈道。那一批蒸馏的烧酒,全部在酒坊堆着,一坛都不曾卖出。听他这般说,鹿笙突然想起爷爷也曾与她说过,在他们的历史上,烧酒刚刚出现的时候,因为其性烈并不被士人与富人喜欢。这样说的话,这烧酒最适合卖的地方并不是酒楼。思忖片刻,鹿笙心里有了主意。“大伯,我倒是想到一个卖酒的好地方。”“哪、哪家酒楼?”鹿华林忙问道。“并非是酒楼,而是滨江县码头。”“码头?”鹿华林想不明白,码头如何卖酒?“我们去码头支个摊位,专门卖酒给那些早起做工的脚夫和往来赶路的行人。”“而且这酒我们卖三十文一斤。”“三十文?那、那岂不是要、要赔钱卖?”鹿华林不解道。既然凉国人喝不惯烈酒,那她便降低酒的度数,将烧酒中加入蒸馏水,这样降低酒精度数的同时,还能减少酒的价格。现在酒坊做的烧酒,度数在五十几度,鹿笙准备把酒精调到三十度左右,这样既能让码头的脚夫们喝了有暖身的感觉,又不会因为酒太过于呛辣而不喜,喝上二两也不会醉人。听了鹿笙的办法,鹿华林惊喜之余还是有些迟疑,酒坊从来都只供酒给酒楼和行商,不曾摆摊散卖过,他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人去做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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