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一下子精神起来,从椅子中直起身子,震惊中带着莫名的兴奋:“他、他俩什么好事?”“啊?”秋翠微懵,“还能是哪种好事?就是那种呗。”“快说快说!”“奴婢撞破之后,明嫔娘娘就视奴婢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娘娘,您要救我呀!”“没、没啦?”“啊?”秋翠更懵,“还要什么?”青萝顿时萎靡下去,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你这故事讲得好生无趣,晓羽,送客!”“别别别!”秋翠忙又抱紧了她的小腿,“娘娘您说要奴婢怎么讲,奴婢就怎么讲!”青萝撇了撇嘴,恨铁不成钢:“精彩的地方你全略过!唉,照你这种讲法,那是一分赏钱都要不来的!看在你抛出的这个开头还挺吸引人的份上,我就好心提点提点你,这男女之间的风流艳事呀,向来是听众老爷们最爱听的,哪家的小媳妇红杏出墙啦,哪家的丈夫偷人被堵到屋里啦,这种事,最容易撩拨人的好奇心了。俩人怎么勾搭上的?平日里又是怎么眉来眼去的?最重要的是过程,过程,明白吗?”“哦”秋翠点点头,消化了一下她的指教,重新讲了起来:“前几个月,万岁不是一直忙于政务么,就没怎么来后宫,明嫔娘娘在长寿宫里窝久了,不免寂寞无趣,就常常往钦安殿跑。可每一次去,她都只让奴婢等在院门口,也不知去干什么,待一个时辰才回来,脸上还总带着笑意。一开始奴婢也没多想,直到有一天中午,她在宫里午睡,奴婢在旁边守着,听见她说了一句梦话。”“什么梦话?”青萝忙问。“周辰安,我不想和你分开。”“哦~”青萝一脸了然,打了个响指:“说得通了!正是因为他们互相看对了眼,周辰安才不顾我与太子的交情,出手帮她给我下套!”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用方言骂了一声:“鳖孙!”秋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青萝见她没声了,便催促道:“接着讲呀。”“哦哦。”秋翠继续道:“打那以后,奴婢就留了心,等明嫔娘娘再去的时候,就悄悄在后面跟着,奴婢瞧见,她只身进了东北角的房间,过不多会儿周知院也进去了,房门紧闭,谁也不让进。差不多一个时辰后,明嫔娘娘面色绯红的出来,奴婢当时赶紧就往回走,谁知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树枝,发出了响声,就被她发现了。”“然后回宫她就打你了?”“嗯,不仅打奴婢,还不许奴婢出长寿宫,什么脏活累活都派给奴婢做,奴婢今晚是趁她们都睡着了,偷偷跑了出来找娘娘,否则再这么下去,早晚要被她作践死!”“那你干嘛不找别人,偏来找我呢?”
“奴婢找娘娘,一来嘛,是知道娘娘心地好,讲义气,平日里怎么对下人,都看在眼里。二来嘛——”说到这里,秋翠的声音放低,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娘娘与明嫔有过节,奴婢不必担心您会转头找她告密,卖了奴婢。虽说皇贵妃也与她不和,可她性子冷,奴婢哪儿敢找她?其他娘娘么,奴婢心里也没底,想来想去,就只好来找您了。”“哦~”青萝恍然,想了想,又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娘娘深得圣心,可以向万岁禀报他二人苟且之事,只要抓个现行,便可一箭双雕,将他二人一起除去,届时只要帮奴婢脱离苦海,奴婢便别无他求了。”“是个好主意。”青萝摸摸下巴,“不过谨慎起见,此事我得再观察观察,若你所言是真,亥时三刻,我会派人从长寿宫东侧门经过学一声猫叫,你听见了,即可悄摸来我宫里,仔细商议。”“好,奴婢等您消息。”在青萝的授意下,尚寝局的人轮流在外盯着钦安殿的动静,只要尚明心进去,就立马来向她禀报。这日,青萝正躺在摇椅上在院里悠闲地晒暖,灵香赶过来传话:“人进去了!”闻言,青萝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纤手一挥:“走!”在灵香的陪伴下,青萝快步赶到钦安殿,一进院门,便见守在那里的阿真。阿真瞧见她,脸色明显有点不自在,僵硬地行了个礼:“和嫔娘娘。”青萝点了点头,先去主殿给月人上了炷香,然后趁着无人注意,溜到梅林,借着梅树的掩映,悄悄望向东北角的房间。房间门口种着一株海棠树,现下还不到开花的时节,一眼望过去,和其他树看起来分别并不大。青萝盯着它看了片刻,指着它低声问灵香:“灵香,那株——是垂丝海棠吧?”灵香一怔,哭笑不得:“我的娘娘喂,您不愧是司苑司待过的,这眼力就是好。不过您别忘了,来这儿的正事是干嘛,可不是让您来品鉴这些树木品种的!”“我没忘。”青萝语气淡淡,目光从海棠树移到房门上,若有所思。过了会儿功夫,房门打开,尚明心闪身出来,向里边道:“我后天再来吧。”不知里面回了什么,尚明心垂下眼眸,面现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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