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珂站在会议室门口,冲我柔声说道。韩晓在她身后,冲我做了个并不张扬的鬼脸。
“嗯。”我点头,朝我的诊疗室走去。但紧接着,我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朝着前台里的佩怡问道:“教授和他的那两位朋友还在吧?”
佩怡点头:“在。”说完这句,她站了起来:“沈医生,需要让他们先走吗?”
我没回答,只是望向赵珂。赵珂冲我笑了笑,“佩怡之前也给我说了,教授的诊疗室在另外一头,似乎也没啥影响。所以,我觉得也没必要去打扰他们的闲聊。”
“哦。”我应着,再次朝着那方向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着,深色的门让人觉得里间温暖与安静。这也是在最初设计诊所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的关乎颜色给人心理上起到作用的问题。
我深吸气,拉开了我的诊疗室的门。房间里有一点烟味,这是之前我与邵波在里面抽烟后留下的。我皱了皱眉,为这一发现而感觉不悦。因为在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工作的诊疗室里,有烟草味道的。
于是,我将窗户打开,又按下了排气扇的开关。我甚至嗅了嗅身上的外套,并将它脱下,挂到了靠窗的衣架上。
我走向了我的精油架,每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都如同封存了精灵的法器。我伸出手,在这一排瓶子上游走着。文戈是很熟悉精油的,我最初对于精油的很多了解,其实都来自她的教诲。接着,我又想起了乐瑾瑜,她似乎比我们这些人更加熟悉精油,甚至还精通于各种花与植物的花语。于是乎,我生命中真正重要过的女人,都是使用香味的高手。
那么,文戈、瑾瑜……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应该用精油架上的哪种精油的香味,送给我的对手邱凌呢?
最终,我的手落在薰衣草的瓶子上。
薰衣草,又名香水植物、灵香草、香草、黄香草,是唇形科的一种小灌木。单支的薰衣草并不好看,甚至平凡到让人觉得没什么兴趣欣赏。但,由薰衣草汇聚成的花海,那紫色与绿色交织后的随风挥舞,会让你真正领会到大自然的美竟然可以妖艳妩媚,可以让人心荡漾。
我将精油滴到香薰炉皿中,令薰衣草淡淡的香味,开始向整个房间里飘散。几分钟后,我将排气扇关掉,窗户合拢。我又拉上了深色的窗帘,只开着一盏小灯,令房间变得漆黑一片。
我将手伸进了我每天随身携带着的公文包的夹层,从里面拿出一个灰色的布袋。这布袋里,有一些东西是属于我的。但是今天,我想要把它拿出来,送给另一个人。我也知道,这件东西,对我来说,是珍贵无比的。但是今天,我突然想送给另一个会将之看得如同生命般珍贵的人。
我坐到了弗洛伊德椅上,感受着病人在这房间里能够收获到的最大化的安静。
结果,我发现,我可能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真正安静过了。
是的,我在安静中,静静坐着,时间是过得很快还是很慢,我变得无法估摸。我正面对着那扇邱凌即将走入的房门,脑海中闪出的,是犯罪心理学里对于囚徒心态的一些描述。对许多人来说,监狱生活是残酷、尊严被毁、身份贬低到极致的。监禁能够直接导致很多心理问题,如精神病、严重抑郁症、压抑性焦虑以及社会退化。多数罪犯,在宣判之初就出现了情绪瓦解和无法适应的问题。其中,中度或者重度的抑郁症状尤为突出。出现这些有损身心的反应其实也并不奇怪,因为被约束、剥夺自由、强迫劳动等强制性行为手段,完全中断了个人的所有习惯与既往行为模式。于是,有严重情绪问题的罪犯会在监狱中表现出破坏行为。
那么,邱凌呢?他在接到他的那一份死刑判决书的一刻,有没有惶恐害怕、恐惧悲伤呢?他拿着那份判决书,走回监房后,是不是也做出了什么异常或者极端的举动,甚至有没有去攻击别人呢?
我不得而知。
“哗啦啦……哗啦啦……”那熟悉的铁链声终于响起了,不过似乎还在我的诊所外面。我挺起了胸,望向了房门。几分钟后,房门开了,走进来的却只是李昊和另外一个我没见过的刑警。
“沈非,邱凌到了。”他沉声说道。
“带他进来吧。”
李昊眉目间闪过一丝担忧神情,他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接着重新回过头来:“沈非,我想,我需要和你先单独聊一会儿。”
我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我也明白这次你们安排邱凌与我会面,是什么目的。放心吧,我知道要怎么做的。”
李昊点点头,背在身后的手抽了出来,上面是一个有点像蓝牙的精致耳机:“沈非,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你戴上。之后你和邱凌的对话,我会在隔壁全程监听。如果有什么想要和我沟通,可以用上这玩意儿。”
他将这蓝牙放到了桌上,还要说话,这次却是我将他打断了:“李昊,我不想要更多的信息了,我只想要一场与邱凌真正的较量。”李昊没吱声,他似乎在思考。半晌,他咬了咬牙:“行吧!你看着办,我们所有人都在外面盯着监控器,有什么事我们会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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