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什么书,景修昌便会给她讲书里的典故,两人时常这样依偎在一起,即便出身大相径庭,却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又过去两个多月,景修昌连坐着都费力了,他整日卧床,为了不让他生褥疮,白木槿每天都要帮他擦洗。
景修昌本是不愿让白木槿做这些活计的,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枯瘦如同朽木的身体,可是白木槿根本不在乎,她那两个弟弟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擦洗身体这种事自然也难不倒她,何况景修昌已经瘦得脱了相,就是给他翻身都不费什么力气。
白木槿每天都很尽心,景修昌是她生命里难得的温暖,她用尽全力想要把他留住,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的身子还是每况愈下。
到了最后的两个月,蚀骨的病痛令景修昌无法安睡,每个清醒的夜晚都在燃烧着他的精气,白木槿心疼不已,衣不解带地陪着他,只求在他疼得受不住时,能陪他说说话也好。
有一次她累得支持不住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他说:“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与你做一对真正的夫妻,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只有等我咽了气,你才能体会男欢女爱,只不过那时候,早就同我没有关系了。”
他费力地抬手,瘦到皮包骨的手指轻轻摩挲白木槿红润嫩滑的脸颊,“我本该早些闭眼的,可我自私贪婪,就是想要拖着你,能拖一天也好,好过我两眼一闭,你我再无可能。”
寂静深夜里,均匀的呼吸声中掺杂了一声叹息,“阿槿,我不甘心!”
“少夫人,少夫人,时候不早,该醒醒了。”不知何时睡去的白木槿被丫鬟半夏叫醒,迷茫地睁开眼睛。
吊唁之日开始了。
景修昌最爱干的事:看老婆吃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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陉安城的风俗习惯与别处不同,逝者的至亲须得提前沐浴,清洗干净再去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白木槿身为景修昌之妻,自然是要按照规矩行事的。
白木槿起床后便由半夏伺候着沐浴更衣,待到都收拾妥当,便一刻不停地去了灵堂。
天阳刚刚升起,尚且没有什么宾客前来吊唁,灵堂之中也只有两个下人在守着,白木槿让他们先行退下,自己则是走到棺材旁。
因着景修昌早丧,他的棺材便是黑色的,如今他已经躺在棺材中,白木槿再也看不到他的脸,伸出手去也只能摸到硬梆梆的棺材,“你说走就走了,单留下我一个。夫君,下辈子一定要身体康健,若是有缘,还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
白木槿的动作和给景修昌擦身时一样轻柔,一阵清风突然吹来,在她身边盘旋,似是一个不舍的拥抱,她的手指渐渐颤抖,几滴泪珠被风吹落在棺材上,她哽咽着伸手去擦,“哎呀,都怪我,都弄湿了。”
她擦去那滴水珠,紧接着又落下好几滴,白木槿越想擦干净,水珠滴落得越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夫君,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不是说等到你身体好些了,还要去山里散心么,可你自己走了,我又该如何?”
白木槿泣不成声,趴在棺材上哭得撕心裂肺,即便是到了现在她仍是不愿相信,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去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就被人抓住了手臂,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景闻铖一手箍紧了她的腰肢,一手在她背上轻拍,“好了,你也莫要哭得太过,他那么在乎你,若是见你如此,怕是要舍不得去投胎了,那岂不是耽误了他?”
听了这话,白木槿尽力把哭声憋了回去,“那可不行,不能让夫君成了孤魂野鬼,我不哭了。”
景闻铖抬手为她拭泪,无奈说道:“你这孩子活似水做的一样,昌儿去了我们谁心里都不好受,只你莫要哭得太狠,免得哭坏了眼又让他牵挂。”
他的一只手还搭在白木槿腰间,凝脂般细腻的肌肤紧紧贴合着他的掌心,见她不再哭得那般难过,景闻铖才将儿媳从怀里拉出来,仔细打量她。
白木槿是寡妇,自然是要穿孝的,不过因为陉安城的风俗有异,她这身上的打扮也和别处的寡妇全然不同。
她长发盘起,未施粉黛,整个身子被一条白色的斗篷彻底罩住,斗篷的一边被他的手臂挡着不能合拢,依稀露出藏在里面的玲珑曲线,他能看到一条白纱裹住了那对丰满白嫩的大奶,双乳之间被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就在景闻铖想看看儿媳的小奶头有没有消肿的时候,门外的便传来一声唱喝:“李员外、刘大人,前来吊唁。”
“我得出去迎一迎,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景闻铖拍拍白木槿的头,柔声叮嘱,“你也不必去想太多,稍后有人来上香时,你只管按照唱礼说的去做,只消记住这一切都是为了昌儿就好,知道吗?”
白木槿点头,“是,我一定会听话的,只要是为了夫君好,让我怎么做都行。”
景闻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好孩子。”
他转身离开,去大门前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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