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把着方向盘,脸色虽看着疲惫,但嘴角翘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迟烁坐在一旁,终于问出困扰已久的问题,“你们到底在忙什么?”
白月清昨天也是心情极好的和他炫耀,这事成了,能赚大钱。但他想不明白,有高行知什么事,他不希望这两个人经常在一块。
既是赚得了滚滚财富,高行知脸上仍旧毫无表情,只踩着油门,耐心和他解释,“记不记得带你去过的度假山庄,政府明年要重点发展那个片区,白月清不止想改建度假山庄,还想在附近建个影视城。”
“他有钱,背后的人更是有权有势,换平时不需要这么麻烦。但这次白月清要自己来,他一个人,即便有钱也不会有人买账。”高行知将话说的直白,让迟烁能听懂,“他要给自己套层皮,最好的办法就是收购,对方不愿意,所以……”
迟烁眉头跳了下,“所以什么?”
高行知转过头,勾了勾唇,“怎么,怕我犯法?”
迟烁被戳中心事,一下闭了嘴。在他眼里,高行知本来就没什么道德感,白月清也不是正常人,他怕俩个人在一起会做出超过底线的事。
“我不会犯蠢。”高行知转回视线,看着挡风玻璃,“我的目的是钱,不是赚了钱去蹲监狱。”
迟烁放下了心,又觉得一阵尴尬,也是,高行知比他理智多了。
他紧接着想了想白月清,这个人平时说话欠欠的,但有时候又感觉是真的在关心他,一念之下,迟烁放弃追问。
回到别墅,保姆早已准备好饭菜,看迟烁的眼神也多了分无奈。
想到之前,迟烁感到愧疚,刚要道歉,高行知就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递过去,示意是辛苦费。
保姆推脱着不愿收,迟烁在旁边看得无语。
这就是高行知的理念,感情是可以利用的,钱是万能的。
保姆最终还是收了,因为高行知一句话,女儿上高中了,需要补课。
迟烁和保姆道歉,对高行知感到无可奈何,对方总是能拿捏到人的死穴,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好,但总觉得过于无情。
他们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前,不,应该说比以前好。
迟烁开始吃药,虽然副作用伴有头晕厌食,但情绪稳定很多,不像前段时间那么爱哭。
他与高行知陷入一种奇异的平衡。
他还是不能出门,但高行知不再像个高高在上的发令者,变成了一个粘人的大型犬,走哪跟哪,嘴里老婆两个字没停下,做爱的时候会将他舔得湿湿的,耳里眼里都是他的浓情蜜意。
迟烁渐渐感觉又成为了一个“人”。
张老师也再次登门,只是话少很多,眼神里多了几分惶恐,每每看着他欲言而止。
迟烁不在意,他现在很想学习,至少能干一件事情,不用天天想着一个人。
高行知却不乐意了,上课时坐在旁边,冷着脸旁观。
张予压力挺大,面前是天才中的天才,墙上奖杯随便一个就能把他吊打,这个人完全有能力自己教,为什么一定要请人?
眼看又过一个星期,张予疑问压不住,在院子的时候停下,犹豫的朝高行知提问,“说实话,高先生,您完全可以自己教授迟烁。”
就像之前,他以为自己被辞退了,结果隔日对方拿着家人威胁他,要求他继续上课。
他惊惧万分,又无法理解,忍不住问他理由。
对方只抛出一句话,他是最适合教迟烁的老师。
“恕我不懂您的意思,我到底哪里适合教您的……弟弟。”因为被警告过,张予的语气恭敬很多。
高行知与他保持着一步距离,闻言扫了眼还在门口站着的迟烁,淡淡说,“我看过你的课,美式教育,风格幽默,能让迟烁开心。”
张予语气一顿,敢情他是开心果吗。
“最重要的,你人品端正,即将结婚,需要钱,性取向正常,是名单里唯一符合要求的男性。”
男性,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是男性,迟烁会下意识保持距离,女性不行,迟烁的性格太容易激发一个女人的母爱,容易出事。
张予没有想到这一层,因此更加疑惑。
高行知继续说:“张老师,您的任务就是陪伴迟烁,教学成果无所谓,只要让他开心。”
张予想了想,决定冒着生命危险,郑重地向他开口,“恕我直言,想让迟烁快乐,您应该放他自由,没有一个灵魂会因为被束缚感到幸福。”
上次被请走时他就在想,对方明明没有留手机旁听,为什么能掐准时机打断对话,唯一的结论是迟烁身上还有监听,而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语音,只是用来给他看的,提醒他说话要注意分寸。
想明白后,张予背脊发凉一阵后怕,这是多么恐怖的控制欲,已经能用变态来形容,迟烁这孩子才十八,甚至连大学都没上。
再一回想对方用淡然的神态说着自己家人的命运,张予瞬间后悔说出刚才那一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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