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油然产生一种被吸引的感觉――这很危险。他可比那个莫名其妙的金发大个子托尔?奥丁森要危险十倍,一百倍,一千一万倍。她的直觉叫嚣着告诉自己。然后他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在她能够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一翻手,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飞快的速度把她怀里紧抱着,拿来用作盾牌的购物纸袋夺了过去。他修长优美的手指迅速探入那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拽出一个尺寸小一点的、鼓鼓囊囊的白色纸袋来。她猝不及防,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几乎立即愤怒起来,劈手要去抢夺那个属于自己的小纸袋。他飞快地一回手,同时侧身,就避过了她张牙舞爪的动作,并且借着那一侧身的工夫把纸袋上贴的标签都看清楚了。他的表情先是空白了不到一秒钟,然后他那双极薄的嘴唇微微抿起来,露出一个似乎称得上是嘲讽一般的淡淡笑意。“你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舒展开手指。在他的指间仍然夹着那个纸袋的袋口,那个好像塞满了药瓶的纸袋在他修长漂亮的手指下轻轻晃动。她感到一阵难堪。这不可耻,米斯缇,全美国就至少有一多半人看过或是正在看心理医生……她试图在内心安慰自己。可是她也知道这个理由脆弱而苍白,就像他的面容一样。她的问题可不仅仅只是心理问题这么简单。抑郁症也好,其它精神方面的疾病也好,总归都有一些药物可以控制;但是世界上有什么特效药,能够让她重新得回那些失去了的记忆呢?她的脸色微微涨红了,鼻翼轻轻抽动,像是自己隐藏最深、也最疼痛的伤口被人猝不及防地陡然揭开,暴露于阳光下,因而感到至为狼狈,气得狠了,就连眼圈都红了。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对于这种无礼的、近乎于挑衅一般的言辞,她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转开了视线,盯着地面,轻声回答道:“没错,我是疯了。所以,在我发疯之前,请把药还给我,然后走开吧。”真奇怪,这个男人仿佛听不懂她的逐客令一样。她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接受任何拒绝――虽然也许别人常拒绝他,但是他一定会牢记在心,并且睚眦必报。但是当他听到了她的回答之后,脸上却露出一丝很奇怪的笑容,慢吞吞地反问道:“……你想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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