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对不起, 我们不是故意的。”和他一起的还有一群小孩子, 个个神情沮丧, 羞愧地不敢看他。从他们身上的衣服,宗正朔可以认出, 这是孤儿院的孩子。男生刚才和他们打篮球, 意外发生, 篮球飞出砸到了人。他道歉后, 诚恳道:“这场意外事故是我造成的, 我愿意赔偿,你要提任何要求我都——”忽然,他声音顿了顿,呆滞的目光直勾勾望向白皎, 不禁放轻了声调:“我的篮球是砸到你了吗?”小孩子嘻嘻笑了起来:“白姐姐, 他好像看你看呆了!”“想得美,要西泥砸到白姐姐, 窝小米第一个不放过你!”小米因为缺了一颗牙,说话漏风,发音也不标准, 配上稚声稚气的语调,谁也不会生气。白皎:“……不是我, 是他。”“对不起!”青年羞赧地涨红了脸,耳朵却竖起来, 白姐姐,这个姓他好熟悉……他思索地拧紧眉头,再度望向白皎,目光沾染上几分灼热,对她来说完全是冒犯,悄悄后退几步,躲在宗正朔身后。又在他背上写字,手指细细地画:[叔叔,我不喜欢他。]男人拧紧的眉头舒展些许,目光凌厉地逼视他,性格温柔的青年呼吸一滞。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他不是那种人,他只是觉得眼前的女生给他感觉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院长妈妈闻讯赶来,打断了紧绷的气氛。她先深深看了眼宗正朔,才对白皎说:“既然宗正先生被球砸到腰,月牙儿,你帮我去院里的医药箱拿药,一会儿送到休息室。”“好!”白皎急急忙忙地去了,并未发现背后,男生惊喜的目光。接着,院长妈妈看向年轻人,后者在她严肃目光下羞愧万分,沮丧地低下头:“对不起,院长妈妈。”院长妈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她看向宗正朔:“这小子做事毛毛糙糙,您想怎么罚都行。”他摆摆手:“不用。”片刻后,白皎拿着药膏来到休息室,福利院的孩子们还小,打打闹闹导致受伤都是常有的事,所以药品储备一应俱全。休息室格外安静。她看着宗正朔,气氛有点僵滞。他率先出声:“需要我做什么?”白皎:“脱、脱衣服。”一句话说完,她脸色爆红,像是煮熟的虾子,又心虚地加上一句解释:“因为我要给你抹药,必须抹到皮肤上。”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心虚。脸颊滚烫,耳朵发红,明明休息室并不小,容纳下两个人更是绰绰有余,可她忽然觉得空间那么逼仄,空气都发烫。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脱下黑色外套,白色衬衣,趴在小床上。单人床并不大,他趴得束手束脚,展露出极其优越的身材比例,一缕光线透过小天窗投射而来,打在结实漂亮的肌肉上。紧致流畅的背肌并不像健美先生那样夸张到丑陋的地步,而是薄薄覆盖一层,黑色皮带束在腰间,可以看到漂亮性感的人鱼线,一路向下延伸。唯独后腰上,大块狰狞的青紫痕迹破坏了整体美感。指尖骤然传来一股热意,她被烫得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上去。她在干嘛?!“开始抹药了吗?”他问。白皎顿时如梦初醒,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开、开始了!”她慢慢地涂药,油润的药膏在指腹被体温一点点化开,从始至终,没听见一声痛呼。只有硬邦邦的肌肉时不时抽动,叫她皱紧眉头:“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没有。”他声音喑哑地否认,垂眸遮住眼底的暗云涌动,呼吸速度撕扯得更慢。白皎忍不住嘟囔起来:“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肯定很疼,都怪那个人,我真想一刀劈了他!”她咬牙切齿地说。幼稚的话惹得他忍不住发笑,嗓音低低的:“还好。”她气愤地停下动作:“还好?”“你知道我刚才多害怕,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万一砸到你的不是球,是把刀该怎么办?万一打到的不是腰,是你的脑袋,把你砸傻了怎么办!”她愤怒的咆哮像是小猫嗷嗷叫,炸毛哈气表达愤怒,怎么办,他觉得她无论是什么样子都可爱,非常可爱。宗正朔正要安抚,不期然对上一双水润的眼睛,一颗颗晶莹泪水从她眼眶簌簌滚落,她哭得鼻尖湿红,唇瓣抿紧,往日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皱巴巴的,像是萎靡的花朵。白皎惊慌失措地捂住脸,一只手按住他肩膀,把他往下压,闪躲着说:“你趴下,快趴下!你看我干嘛,我哭得好丑,一点都不好看!”宗正朔:“不丑,可爱。”
白皎:“你是什么审美啊,有谁哭起来会好看!”宗正朔垂眸:你啊。他到底没说那句话,转移话题:“皎皎,其实我很开心。”白皎茫然地吸吸鼻子。宗正朔:“因为刚才在你身边的是我,我能保护你。”她怔怔看着他,一种朦胧的情绪隐约浮上心头,不等她辨别,房门被人敲响,门外的人柔声询问:“我可以进来吗?”凝聚的氛围瞬间消散。院长妈妈让她出去看看那些孩子,她立刻逃也似的跑了。“月牙儿这孩子,还是这么冒冒失失。”她不忘笑着感叹。随即,女人的目光落在宗正朔身上,歉然道:“宗正先生,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以后我会管束好这些孩子,您的伤还好吗?”他并不在意这些,直说道:“没关系,我很喜欢福利院,喜欢这里的孩子,您也不必为此担心。”“再说,刚才那个人,应该也是福利院以前收留的孩子吧,他是来做志愿者的吗?”院长妈妈惊讶于他的观察敏锐,笑着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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