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笑了起来,温柔至极:“是谁送给皎皎的?”白皎:“……我自己买的。”她傻了才会告诉宗正朔,是沈嘉安送的礼物。“是不是很漂亮?”白皎笑盈盈解开包装,抽出手里的花剪枝,又将它们高低错落地插进花瓶里。粉玫瑰漂亮又柔嫩,偏红的粉色调在简洁偏灰白的大厅里,瞬间成为亮点。她点上含苞待放的花蕾,白皙指尖与粉玫瑰相互映衬,灼煞人眼,娓娓道:“粉玫瑰还没盛开,明天早上让王妈喷点水,用不了几天就能盛开了,这些茉莉也很香。”宗正朔目光沉沉,看她笑眼弯弯,赞赏这些漂亮娇艳的花。他细数那束花,粉玫瑰、满天星、茉莉,他在心里琢磨这些花语,心跳愈发沉重。她骗我。这是她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骗我。白皎恍若未觉:“晚安,叔叔。”互道晚安后她快步上楼,走得头也不回。即将失去她的恐惧在心头发酵,宗正朔霍然站起身,与刚才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眉眼冷如千载冰川,万古不化。翌日清晨,白皎下楼,正要吩咐王妈,瞥了眼忽然顿住了:“这里的花呢?”何止是花,连花瓶都整个不见了。王妈一愣,低着头一边收拾一边解释:“是早上那个蔫儿掉的粉玫瑰吗?”白皎:“是啊。”王妈:“小姐,家里太干了,我不知道看那花蔫吧了,就、就把它连花带瓶一起给扔了,那是您的花?诶呦,我这、我这可真是……”她反应这么大,倒把白皎吓了一跳,连忙说:“没关系,既然你说花蔫了,扔了也好。”王妈千恩万谢:“谢谢小姐,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她说着飞快擦了把额头,明明大冷的天儿,这么几句话功夫,竟然叫她生生逼出一脑门汗。她太心虚了。所谓的花蔫了扔掉了,完全是个谎话。清早也是她伺候,发现花瓶里的粉玫瑰,还在惊讶,这花也好看,粉粉嫩嫩的颜色,一看就是送给女孩子的。正巧先生下楼,他看到花,忽然冷笑一声,王妈吓了一跳,心里战战兢兢,再抬头,见他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临走前忽然接到先生吩咐,让她把花瓶连带里面的花全部处理掉,在他回来前,不允许家里出现任何一支粉玫瑰。“不要让她知道。”他抛下一句话便离开了。王妈徒留原地,一脸懵逼地应下。不久后,她就碰到白小姐的询问,她不清楚啥原因,但是凭借这么多年的经验,她知道,先生生气一定和花有关联。所以编造了一个借口,白小姐没多问,倒是让她确定了一件事,这花是她的。她见过先生收到礼物是什么样子,也知道先生对小姐多纵容,如果是他白小姐,他一定不会如此大动肝火,除非……王妈猛地捂住嘴,难道这花是别人送给白小姐的?这可是玫瑰!她家女儿结婚时,用的就是玫瑰捧花,年轻人说它代表爱情,是爱情花。《百炼仙途》宣传片拍摄现场。再次见到白皎,沈嘉安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越过他,格挡掉他的视线,正是穿着素白僧衣的宗正朔。他容色淡然道:“马上要开拍了,导演让我们过去。”白皎瞥了眼身后,导演正在调试机器,一切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好。”她歉意地对沈嘉安笑了笑,转身跟他离开,沈嘉安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蓦地眼神骤变。他想到昨天去接醉酒的夏姝,她喝得烂醉如泥,一起的小姐妹早就抛下她回家了,剩下那个看到他便离开:“夏姝交给你了,她说你是他邻居哥哥,你一定能把她送回家。”沈嘉安点头,眨眼间,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他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夏姝,后者早就喝得醉透了,无力地勾着他的手臂,他听见她的低喃:“凭什么……凭什么……你命真好……”他皱起眉头,因为离得近,听得越清楚。偶然蹦出一个名字,让他瞬间怔在原地。夏姝昏昏沉沉地抱怨:“白皎……你不就是有……宗正……帮忙……”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越发低沉,最后竟是沉沉睡去,可他已经彻底听清楚了,她在说白皎。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是,他记得夏姝是娱乐圈明星,白皎也是,圈子那么小,她们有可能碰面,可她后面那句话,让他震惊得无与伦比。大脑霍然贯通。他知道的人里,只有一个是复姓,恰好他也在娱乐圈,且颇负盛名,宗正朔!一切都能说通了。为何会是他出面救场,他对自己似有若无的敌意发散,他喜欢白皎!
回到现在,沈嘉安担忧地看着拍摄过程,脑子里一团乱麻,白皎知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他?他们相差那么多,足足十多岁,家境如此悬殊,真的能在一起吗?沈嘉安皱紧眉头,自认为是白皎的哥哥,要为她把关,况且,他打心底里不赞同这门婚事。整个人愈发有底气。此时,拍摄还在继续。万象寺里的小沙弥欣喜地迎接佛子:“阿弥陀佛,佛子归来了!”最后一句尤其欢喜,清脆声音贯穿寺庙,相信过不了多久,寺庙里的和尚就会出来。“走了那么远,终于看到其它活人了。”窈窕娇艳的女子从佛子身后走出,娇笑道。她穿着白衣素衫,简朴却难掩天姿国色,小沙弥呆呆地看着她,双手合十:“施主是……”她笑了一声,便是不知美丑为何物的小沙弥,也呆了呆,仿佛看见烂漫山花漫山遍野,傲然绽放。红翎自信道:“我是佛子的未过门的妻子。”“你你你……佛子?”他双手都在颤抖。素白僧衣的佛子双手合十,闭紧双眸:“红粉佳人是骷髅,倾国倾城化白骨。”“女施主,请便。”红翎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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