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百姓来说,又是一场浩劫。几天后,一辆华贵奢靡的马车驶入城中,前方数名侍卫骑高头大马开路,两边的小贩惊愕地看着这一切,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来到丰水县衙门前。县太爷宋矩站在最前方,不卑不亢,面上没有一丝谄媚,他出身世族,又是实权县令,不需要在折花使面前谄媚逢迎。如此浩大的排场,早就吸引了城中有心人的注意,不过半天,折花使的消息传遍整个丰水县城,并逐渐向外界扩散。不愿意背井离乡的女子心下惶惶,野心勃勃的人则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心想要借此机会踏入宫门。运气好,说不定能做那宫里的娘娘呢!白皎知道的时候,正在逗弄小狼崽,因为食物充足,营养丰富,小狼崽几乎一天一个样。看它因为吃不到肉干呜呜出声,白皎禁不住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它的鼻子:“贪吃鬼!”“嗷呜~”小狼崽,不对,应该是小灰歪了歪头,兽瞳里闪着茫然的光彩。蓦地,她耳朵动了动,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一抬头,高大英武的男人已经站在眼前。“陆大哥,你怎么来了?”白皎站起来,琥珀似的眼眸蕴藏着点点星光,璀璨夺目。陆樾看见她安全在家,轻轻松了口气。白皎仰头问他:“怎么了?”陆樾简短地将折花使的事说清楚,白皎眨了眨眼,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折花使事件,是男女主感情转折点。林舒音被折花使看中,送往京城,就此和陆樾分开。不久后,老皇帝死于马上风,驾崩后,大乾朝彻底分崩离析,陷入长时间的战乱中。而陆樾,为了爱人选择参军入伍,他因实力强劲立下赫赫战功,却被上司贪墨,一怒之下带着自己的弟兄们组成反叛军。谁也没想到,这帮泥腿子组成的叛军,最后竟似一根长枪摧枯拉朽直取京都。成为新王朝的开创者。“白皎?”白皎闻声抬头:“怎么了?”陆樾眉心微皱:“这段时间, 折花使一直在街上寻找采选入宫的秀女。”他说着微微一顿,才道:“这段时间你尽量少出门。”他看着白皎娇美的容貌,近乎明示地告诉她。白皎听见秀眉微蹙, 仰起头说:“那可怎么办?”“我和寻香坊的老板贞娘约定了要去送货, 这是最后一次, 我总不能言而无信。”就在她屋子里, 放着一堆包装好的香膏和香皂。陆樾:“我代你去。”白皎:“啊?”“寻香坊是经营女子生意的胭脂香粉铺, 里面来往的几乎都是女子,你应该不方便吧。”“再说……也就这一次, 总不会碰上折花使, 我运气应该没有那么差吧?”她见陆樾眉头几乎拧成一团, 忽然出声:“要不我们一起去?”陆樾从她说话的语气便听出, 她心意已决, 知道自己阻拦不了,他说:“好。”白皎粲然一笑:“陆大哥你真好,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准备面纱遮住脸, 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看她这么深思远虑, 陆樾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很快被她拉过去演练刚学会的天女步, 也是他教授的轻功功法。与此同时。林舒音端着洗衣盆,慢吞吞地出门,在萧山村村头有一处清澈见底的小溪, 村民们时常在这里浣衣。她走走停停,才来到溪边。时间已经不早, 村里不少人陆陆续续地到来,大多都是一些年纪稍大的妇人, 还有几个小媳妇,因为常年劳作,皮肤粗糙暗沉,所以,当清丽文雅的林舒音甫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她在一群村妇之间,犹如鹤立鸡群。这些人都是村里的民众,平日里熟稔无比,陡然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不禁讶异地讨论起来。“张大婶,这是谁家的漂亮小媳妇啊?”“咦,村里头啥时候有这么年轻的新媳妇?怎么我们没见过?”“瞎,你们就没看出来,这就是陆家那个小子买的媳妇啊,陆樾领过来的时候,那么可都看到了。”“长得真俊俏,看着也不错……”林舒音听着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心头不悦,好似她是什么戏台上的小丑,任由她们评头论足。但她没说话,毕竟这些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健硕。很快,林舒音就有些受不了。她从未这样放下身段,今天出门洗衣,也是甚至闷得受不了,加上陆樾频繁出门,连水缸都忘了挑满,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气闷。
在林舒音心里,她和这样一群粗鄙的乡野之人劳作,无异于自降身份,即使沦落到这种地步,她也没放下心头的傲气,之所以没表现出来,是因为她聪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理她还是懂的。不一会儿,因为河水冰冷,她一双纤纤玉手已经泛红。还要忍受其他人指指点点的目光,林舒音胸口起伏,顿时生出一股恶气,这群乡下人!“陆家媳妇虽然好看,但是别忘了,咱们村最好看的可不是陆家小娘子,是萧家那个小寡妇。”“你提她干嘛,晦气!”“不知道她怎么长得,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这样的人,就萧举那个病秧子,能压的住?”一阵大笑轰然响起,一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意味深长。这些大妈上了年纪,说起话来肆无忌惮,讨论起村里的人和事,一个比一个嗓门大,直直钻进林舒音心头。她听见这话,不由停下手里的伙计,溪水倒映出自己的模样,粗布麻衣,连最简单的木簪都没有,除了一张脸,和其他人别无二样!她怔怔出神,冰冷的指尖蓦地碰到脸颊,冰得她骤然回神。她堂堂千金大小姐,竟然要跟一个寡妇攀比?可是——她死死抿唇,想到陆樾这段时间各种懈怠,真就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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