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的四人只剩下一人。这一人也没活多久,刚反应过来就步入了他同伴的后尘,同是咽喉致命一箭,不甘心的去九泉之下与他的族人会面去了。夏川萂勒住奔跑的马儿的缰绳,与同样骑马过来的郭无忌会和。两人的马匹载着他们两个在原地转圈圈,夏川萂看着郭无忌,向他张开了手。郭无忌长臂一伸,将夏川萂从载着她的马上抱了过来,紧紧拥在了怀里。夏川萂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闷闷道:“我还以为就这么被人捉走了呢。”郭无忌声音都嘶哑了,他道:“不会的,我会一直跟着你。”夏川萂哭了起来,她哭道:“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夏川萂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只是循环往复的说着“我看到你了”,好似只有这一句话才能表达她的害怕和喜悦。郭无忌紧紧拥着她,他宽大坚实的掌心不住的轻抚她的后背和发丝,任由她在他怀里哭泣,无声的安慰着。夏川萂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发泄完了,从郭无忌的怀中将脸拔出来,看了眼四周,带着抽抽噎噎的鼻音问道:“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郭无忌:“不知道。”夏川萂:“也不知道乔彦玉怎么样了?”郭无忌:“不知道。”夏川萂奋力抬头看他,被他按着脑袋重新窝回他的怀中,道:“没死,也没掉下马,跟我来的人留下了两个跟着他,他会没事的。”夏川萂:“哦。”他们就骑在马上任由马儿在戈壁滩上溜溜达达的寻觅干草根吃,但这里是草都不长的戈壁滩,这马儿估计是找不到夜草了。郭继业又拢了拢怀里的夏川萂,道:“起风了。”夏川萂也觉着冷了,西北冷的快,再往北,这个时节差不多已经开始下雪了,榆县虽然在南面,但这天气也是一日冷似一日了,尤其是夜里,一阵风吹过,冷的让人打颤。好在夏川萂夜里出来的时候是穿着大毛衣裳的,她的匕首、软剑、软甲之类的小型武器都藏匿的好好的,也是夏川萂一开始就表现的弱鸡一个,而且只在一开始抵抗的时候显示了袖箭这种精巧杀伤力却十分足很符合她身份的武器,在后来被捉住、被带走的时候都“乖”的很,那人也才只是卸了她的袖箭就了事,压根没有搜身。这才让她有了看准时机反击成功的机会。夏川萂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见有些散乱的土丘,就道:“咱们去土丘后面躲躲风吧,等天亮了会有人来找的。”郭无忌:“好。”郭无忌带着夏川萂找到了附近最大的一个背风土丘,他用随身带着的长刀劈出了一个内凹只有一尺深的土洞,自己背靠着土壁钻了进去,对着夏川萂张开怀抱,夏川萂就窝了进去。两匹马挡在了夏川萂面前,既挡住了周围呼啸而过的风沙,又能提供微微热量。夏川萂感受了一下身后跟火炉一般的身体,半转了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这里抠抠那里扯扯不住的摸索起来。郭无忌:“做什么?”夏川萂嘀咕:“你这胡子用什么沾的?沾的还挺牢固。”郭无忌:“你再抠下去就掉了,我可没有随身带着胶水。”语气里带着满满的笑意。夏川萂忙将已经抠出一点缝隙的边界处重新给他按回去,讪讪笑道:“我就是好奇。”郭无忌:“就用的你贴花黄的那种普通胶水。”夏川萂:“哦哦,那、那你,怎么叫郭无忌这么个名儿?”郭无忌笑道:“不是你说我百无禁忌,就叫无忌了。”夏川萂嘿嘿笑道:“你给自己取名字还挺随意的。”郭无忌:“是吗?我觉着挺好听的,来,叫一声无忌哥哥听听?”夏川萂:夏川萂突然裂开了。无忌哥哥——这可真是,一个好名字啊!她想笑,又怕郭无忌误会,她就憋着,但她又实在忍不住的想笑,就只能将头埋在他的肩颈上,身体跟抽风似的一抖一抖的抽着。郭无忌果然很无语,有些不服气的道:“你叫乔彦玉彦玉哥哥就能叫的出口,叫我无忌哥哥就叫不出口了?”夏川萂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你怎么还记着啊,你就不能忘了?”郭无忌也笑了,还是道:“我不喜欢你叫别人哥哥。”夏川萂将头从他肩颈上抬起,看着他在夜空下闪闪发光的眼睛,笑道:“那我叫你哥哥?”郭无忌垂眸看着她,道:“你叫,我就应。”夏川萂看着近在咫尺的认真眼眸,突然脸就红了,她忙转开视线,重新摆正身体,恢复成背靠着他胸膛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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