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受辱还能解释,毕竟秦王手中握有的实力并不强。
可越王呢?
他不仅是当朝皇叔,还拥有不弱于萧阳的实力,倘若越王只是单纯不愿和燕王翻脸,他还不如在海外做个土皇帝,回到中枢做什么?
而且最让人费解得是越王不仅自己没有报复几乎在他头顶上拉屎的燕王,还亲自阻止麾下的将领向萧阳讨回公道。
“有时我不知祖父是怎么想的。”
镇国公主不是个爱落泪的弱女子,此时却在萧越面前,泪如雨下,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即便一时拿燕王没有办法,也不至于让燕王毫无顾忌的踩祖父的面子啊。”
萧越披着外敞,身体趴在床榻上,后背的伤因为几次过于激动而迟迟不见好转,几次崩裂的伤口也耗损着萧越身体中的元气,一切都是小叔的错。
萧阳今日弄出一出,明日又浓处一出,每一次都能让人惊掉下颚,萧越能安安稳稳的养病才叫奇怪了。
“身正不怕影斜,越王怎样的英雄了得,即便有些不好的传闻,也影响不到他,世人只会认为他忍让,有仁君之风。”
萧越轻轻握住镇国公主颤抖的手腕,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拂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旦时机成熟,你祖父自然不会再忍耐下去,毕竟他刚刚回来,对离开二十多年的地方不大熟悉,等你深深的扎下了根,他无需再害怕什么。”
“倘若我是个男孩子,祖父会轻松许多。”
镇国公主再是要强,不服男儿,此时也隐隐感到在中原,还是男人占据主导地位,这同在番邦截然不同的。
她有被束住手脚的感觉,偷偷忘了萧越一眼,结合萧越的实力,她是不是就有和萧阳一较高下的力量?
可以替祖父一雪前耻!
此时萧越在她眼中不单单是一个能托付终身的男人,更是越王一系人马在国朝立足的根本。
要不怎么说她只能嫁给当世豪杰呢。
萧越淡淡一笑,“在我眼中,你是最好的,比许多须眉男儿都出色的多。”
镇国公主破涕为笑,一会儿却又幽幽叹了一口气,“殷姐姐……”
萧越随之长叹,“殷氏,自当由我解决,你能钟情于我,不曾嫌弃我,我也不能让你委屈了。”
“不怪你,都是她太……太不知轻重,我没想到她竟背着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真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前还觉得对不住她,在知晓她的所作所为之后,这些年最辛苦的人,就是萧大哥。”
镇国公主心疼萧越,“委屈你了。”
一直在门口隐藏的殷茹控制住撩帘子冲进来的冲动,委屈萧越?他哪里委屈了?!
萧越的随从能容忍殷茹偷听,却不会让她进去破坏主子的好事。
在殷茹移动身体的一瞬间,随从直接挡在前面,面无表情。
殷茹咬着嘴唇,双眸几乎喷火,心中更是怒焰高涨,她就不该来,见萧越和镇国公主这对奸夫亲亲我我。
把费尽心思熬的汤药硬塞给随从,殷茹转身冷哼一声,身影很快消失了。
屋中的萧越早就知道殷茹在外,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嘴角缓缓勾起,镇国公主问道:“谁在外面?”
“一个送汤药的丫鬟罢了。”
萧越漫不经心的解释一句,向镇国公主询问萧阳卖给越王的冶炼方子,镇国公主不会在此事上瞒着萧越,详细解释了许久,最后也不得不承认,“燕王做生意倒是守信的,他送来的冶炼方子的确能锤炼出神兵利器。”
见萧越陷入沉思,镇国公主轻轻推了推他,问道:“有不妥之处?”
萧越总觉得不大对劲,一时却想不出越王到底吃亏在哪,自嘲的说道:“但凡小叔让出的方子,我宁可多想一线,小叔的布局,从来不在眼前,往往落子十几步才能看明白。”
“祖父说过,只要是神兵利器,这桩交易就不亏。”
“……不亏?”
萧越有几分玩味,越王要求这么低吗?不亏就行?做交易不是应该以大赚一笔为前提吗?
怎么听着不亏就算赢了?
“让我听一听动静,就听一小会儿。”
萧阳声音有点无赖的味道,缠着歪在美人榻上的顾明暖,往日高昂的头慢慢伏下来,耳朵轻轻贴在她凸起的肚子上。
顾明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大夫说,现在什么都听不到。”
“能听到!”萧阳固执极了,如何都不肯移开耳朵,禁锢住顾明暖已没有腰线的腰肢,“别动,我能听到咱们儿子。”
顾明暖心一软,萧阳再同儿子打招呼吧,手轻轻搭在萧阳的头上,顺着他黑亮的乌发轻轻滑下,萧阳为她做了许多事,每一件她都记得,也都深深的感动着,因此格外珍惜她和萧阳的血脉。
过了好一会,萧阳胳膊支撑住身体,“咱儿子说,他想吃豌豆黄。”
“……”顾明暖翻了个白眼,低咛一句,“是你想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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