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接了一半儿开水,又去接冷水,兑温了,喝得快。
正处级看得仔细,又指着旁边木椅说:别急,坐那儿慢慢喝。
少妇终于被感动了,说:大爷,您真好!
正处级受到年轻人赞扬,心里飘飘然起来。又问:找陶主任有事吗?上次找他的事没办好?
少妇赶紧说:不是不是,陶主任很好,他帮了我很大忙。我还不知怎么谢谢他呢。
正处级说:不瞒你说,我孩子找工作的事儿,也是陶主任帮着办的。可我连瓶酒都没送他。陶主任对人太好了。这年头儿这样的人可是不多见了。
少妇见此人夸陶砚瓦,心里顿觉温暖。话也就多起来。正处级有少妇答理,难免心中畅快。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时间就过六点了,天色也逐渐暗起来。
正处级就说: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我去去就来。少妇只当他去方便,就痛痛快快答应了。没想到正处级是去食堂打了两个菜,两碗米饭,两个馒头回来。说:你要是不嫌弃,就凑合吃点儿,我可是给你打了一份儿。食堂人听说是陶主任的客人,非要请你去里面吃呢。
少妇又是一连声道谢,两个人就趴在分报纸的桌子上,一口一口吃起来。
正处级问: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少妇说:我叫常笑,平常的常,欢笑的笑。我是陶主任的侄女。
正处级心想,名字不错,可怎么看你笑不出来呢,满肚子不高兴呢?心里想,嘴里却说:好名字,好名字,很喜兴!管陶主任叫叔叔还是叫大爷?
常笑说:叫叔叔,我爸爸比他大。
两个人吃着说着,又半个多钟头过去了,正处级说:你既然是陶主任侄女,又大老远从外地赶来,估计你还没安顿住下吧?
常笑说:是。
正处级说: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找个地方。
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个内部小号,对方喂了一声后,正处级说:丫头,你是谁?
对方说:张处,我是小马。
一听是小马,口气也立即转换成亲密级的:小马啊,陶主任侄女从老家来,他不是出国了吗?我想天这么晚了,能不能让她在陶主任办公室凑合一下,明天再让她自己去找地方?
小马说:张处您同意就行,我拿陶主任屋里钥匙过去开门。
正处级面露得意之色说:好,我们马上上去。
他转身对常笑说:你今晚就在陶主任办公室住下,凑合一宿吧。
常笑说:这合适吗?
正处级说:没事儿,我都说好了。不过你还是把你身份证给我。明天你走时,我再给你。
常笑说:好。
常笑正在与丈夫闹离婚,根由是她说男方出轨,男方说她出轨,虽然谁也没有可靠证据,但双方都听到了风言风语,也有网聊、手机短信的蛛丝马迹。
当前的斗争焦点是四岁的儿子归谁养育。常笑想带走儿子,男方坚决不允,特别是爷爷奶奶下了死命令,誓死捍卫,寸步不让。所以几个月来就闹腾来闹腾去,没有个定论。
因为二人当年毕竟是同学一场,又都是教师,所以他们采取了外松内紧战略和冷战战术,二人在家风谲云诡,外面看来波浪不惊。
但是这天却出了问题。因为常笑说想去北京读ba,而且还在网上拼了车,一早动身来北京了解报名事宜,丈夫一听就火了,先是冷嘲热讽,更激起常笑据理力争,说是我要改变命运。
常笑行前是干了一仗才动身出来的。在冀州长途汽车站门外,果然见到拼车的车和人,就上车直奔北京而来。本来说好是送到北京永定门,路上两人聊得热乎,那人就把她送到天安门了。天安门离陶砚瓦单位不远,她就想去看看人在不在,也请他帮忙参谋参谋自己的人生规划。
常笑要读ba,是受了一位女同学的启发和影响。那位女同学原来学习不如她,考的大学不如她,模样更不如她,但人家就考了一个北京大学的ba,几年后竟然重新分配,留在了北京,而且还进了国家部委的一个事业单位,成了名副其实的北京人,很快找了个对象,已经在北京安家了,而且稳定了,甜甜蜜蜜的小日子过上了。
这条路本来对她没有吸引力,但她现在和男方越闹越僵,就感觉别的路都没了,封死了,这时再想起那位女同学走的路,真是一条柳暗花明的路,让人眼前一亮的路,她就是想要走这样的路。
而要走这条路,能够帮到他的,可能只有陶砚瓦。于是,她就想着这次进京,一定要见陶砚瓦一面。
但他在不在呢?如果在,争取好好聊一聊,争取得到他的支持和理解。
可如果他在,见了面怎么把话说开呢?许三儿的钱早已要回来了,不过不是她姐夫帮的忙,还是陶砚瓦找了保定市的一个领导,听说那个领导又给什么人打电话骂骂咧咧半天,这才有人逼着那个赖帐的把钱还上了。
说自己正闹离婚?好象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她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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