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不足挂齿啦,你就叫我嗯,叫我爱心守护者好了。
这时候有其他志愿者追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林煦安,你跑那么快干嘛!后面一堆老外对着你狂吼,你听不见吗?!
林煦安尴尬地啊了一声,无辜地眨着眼睛,看看同学,又看看曹先生。
很快的,其余几波人也陆续出现,接待方和曹家人团团围住曹先生,林煦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到一边。
曹仕建越过人群,看见一位管理人员正对着林煦安训话,看口型是在指责他不听指挥、自作主张。那人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子,耷拉着脑袋,乖乖接受教育。
你们不要骂他曹先生心里着急,一时又脱不开身,只好眼睁睁看着别人带着林煦安,越走越远
曹仕建从记忆中回神,发现窗外天色已暗。
车厢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车窗玻璃上,倒映了一个寡淡又无趣的中年男人。
半小时后,一行人到达宁波。
国药在当地的负责人接上贵客,走内部通道离开车站,当地大开绿灯,从车站到医院特需病房,竟是媒体记者、病人亲友,一个人都没见到。
院方代表向曹先生简要汇报了林煦安的大概伤势,患者右侧小腿腿骨骨折,腰3、腰4两个脊柱椎体骨裂,听主治医生的意思,病人可能伴随轻微脑震荡、轻度脑损伤
这在坠落伤里已经不算重了,曹仕建略松口气。
手术指征明显么?
主治医生不敢大意,谨慎地回道:小腿骨折是小事,只是椎体骨裂比较复杂对普通人来说,可以选择常规手术,但是考虑到患者的职业,如果采用传统手术,刀口至少15厘米,而且以后也存在慢性腰痛的可能
不能用常规手术,传统方法出血多,对肌肉、软组织的损伤也大。
是的,曹先生,我们讨论过后也是这个意思,因此我们建议使用椎弓根钉系统,这项技术目前在北大三院和上海长征医院已经推广,过去几年,医患的反映一直很好。
曹先生点了点头,转头对助理说:通知余琮联系长征医院,请那边的医生带上设备、材料过来手术。
主治医生愣了一下,小心问道:您不打算安排病人转院么?我们救护车已经安排好了
曹先生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林煦安的脑部ct微微出神,片刻后,皱眉看向医生,我记得,脑震荡的诊断主要是靠临床表现来诊断,而不是ct报告,虽然目前没有出现脑组织结构性的损伤,但你能确定,患者只是轻微程度的脑震荡?
所有人的视线立刻落在主治医生身上。
曹先生,不是我们误判经验丰富的医生有些紧张,其实是他刚送来的时候,曾经一度恢复过意识,我认为,患者的说话逻辑都是正常的,脑功能受损的可能性不大。
曹仕建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向众人示意自己想和病人单独待一会。
医护们陆续告辞离开,助理落在最后,轻轻带上病房的门。
曹先生走近病床,沉默地看着失去意识的林煦安。
这人比去年见面的时候,似乎长开了,变得成熟不少。
他忍不住摸了摸林煦安的头发,发丝柔软中带着扎手,就像是摸到一只刚成年的小刺猬。
你得快点好起来,我记得有人在微博上说过,希望能一直拍戏,拍到八十岁,
林煦安的小腿打着石膏,以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吊在床尾,曹先生回忆起两人的每次见面,竟是各有各的丢脸,心中百感交集。
他取来一块干净的毛巾,打湿其中一面,慢慢替林煦安擦拭头发和脸上的泥污。虽然医院护工已经清理过一遍,但还是有些地方没擦干净。
曹先生忽然有种错觉,好像林煦安变成一只活泼的金毛犬,没事尽喜欢在泥地里打滚,现在玩累了,玩不动了,带着一身泥点,精疲力尽地跑回来围着主人撒娇
他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了。
虽然这家伙经常打扮得像个进城务工的打工仔,但多少还知道收拾自己,勉强算是个爱干净的边牧吧。
当年奥运会开幕式结束,曹先生没费什么功夫,便打听到林煦安的背景和就读学校。他多想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去接近年轻人,但是那段时间,身体忽然出了大问题,差点死在香港,修养了大半年,才终于捡回一条命,病愈后回到上海,又被挤压的工作俗事缠身,完全没时间思考那些情情爱爱,等到终于忙清手上的工作,想再回去找年轻人,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没过多久,年轻人进入毕业季,开始加入茫茫应届生大军找工作。
这人条件虽好,无奈背景太差,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规模中等的制作公司。一开始那个公司只想招短期合作的临时演员,曹先生听说后,托关系委婉地暗示了一下对方公司的董事长,说林煦安是自己外甥,希望对方加以照顾,同时安排了第三方投资机构,以股东身份给长城影视投资了一笔钱。很快,林煦安便顺利入职,还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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