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翅根地都吃上了,看严律的眼神儿带着一些揶揄,但没说别的,只道:“老堂街那边儿也不太平?”
说着指着薛清极旁边的沙发,示意严律坐下休息。
“死了两个,”严律坐下后道,“心脏破裂,口流脓血,有异味从体内传出。”
董鹿给严律倒了杯热茶,闻言惊道:“那不就和赵红玫的死状一样吗?”
老太太沉吟:“你是觉得,老堂街那边的情况和赵红玫是相同的,至死的原因也一样,都是因为那‘淬魂术’导致的?”
严律点着根烟,看了眼薛清极,这人正专心地对付手里的鸡翅,仿佛对这些事情都不关心。
“……还没确定,”严律说,继而又含糊地加上一句,“我之前跟他讲过一回。”
这话非常笼统地给薛清极能谈起古术这茬做了遮掩,只可惜妖皇大人生来就不是个干这种活儿的命,这说法只让老孟和三哥将信将疑,落在老太太和董鹿这样的知情人耳朵里,个个儿跟见了鬼一样把严律上下打量了一遍。
薛清极似笑非笑地凑到严律耳边道:“我是听你说的吗?”
严律压着火低声道:“滚!吃东西都占不住你的嘴。”
这补丁打得歪歪扭扭欲盖弥彰,但好歹是妖皇大人亲自糊弄,老孟也难得没下他面子,只没好气道:“那既然是老堂街出事儿,你怎么又跑仙门来了,你还不赶紧管好你们妖族那一大个烂摊子?”
“孟叔,”董鹿不知道从哪儿又掏出来一杯奶茶递给老孟,“看您这忙得,快,润润嘴。”
老孟头天才喝了三大杯甜的发齁的饮料,这会儿又看到这时髦饮品,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严律基本不跟这老顽固说话,权当他不存在,跟老太太道:“我在死了的妖身边发现了个东西,和之前赵红玫给我的那个东西很相似,这事儿不小,我要来找你确认。”
他说着将包着从现场带来的那块透明碎片的塑料袋拿出,扔向老太太。
老太太反手接住,拿在手中辨认两眼,眉毛一拧:“确实和那个胶囊十分相似。这胶囊我还没拿给老孙看,现在还在我这儿放着呢。”
“什么胶囊?”老孟问,“赵红玫给的?我怎么不知道,她怎么没给我?”
严律不耐烦道:“我哪儿知道,她倒是说过喜欢长得好的人,八成你不够格儿。”
老孟狠狠地噎了一下。
旁边响起薛清极的一声闷笑,严律扭脸瞪他,薛清极对他无辜地眨眨眼,用餐巾纸仔细地擦了嘴,悠悠道:“想搞清楚两边到底是不是遇到了同一桩麻烦、到底是不是用了淬魂术,其实也很简单,将这胶囊打开看看,最好能当场试试滋味便都清楚了。”
老太太将装着透明碎片的小袋放下,抽着烟袋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她年纪虽大了,做事却十分果断,董鹿刚露出犹豫的神色便被她挥手打断,没能说得出来话。
“我来这儿就是确认这胶囊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的,”严律道,“只是根据我的经验,如果真是跟这术相关的东西,那很可能会波及一片,所以最好是找个密闭的地方再打开。”
薛清极笑道:“那便交给我,应对这些,我倒是还算得心应手。”
他所谓的“得心应手”严律并非不了解,当年淬魂术刚被发现,这人就因为好奇而将一个使用过淬魂术的人抓住,把那人的魂儿活抽了出来,硬渡了那人身上被寄生部分的孽气进体内,就为了试试这孽气和普通孽灵的气息有何不同。
照真管不住他,印山鸣不被他坑就不错了,整个仙门都把他当个修仙的阎王所以压根不敢说话,也就妖皇,得知他又犯了疯病,兜头给了一大脖溜子,这才打消了他钻研这歪路的计划。
想不到过了千年,他都死了一回了,这臭毛病还是不改,整天劲儿劲儿的发癫。
严律心情本来就差,闻言没好气道:“你真以为你这身板儿扛得住?省省吧,吃完东西就去外边儿等着,或者让大胡先送你回去。”
严律是当惯了大家长的,以前是弥弥山,后来又是老堂街,活到现在都是自己拿主意,周围又都是小辈儿,谁在他眼里都是三岁小孩儿,说话时不免也带着点儿敷衍小孩儿的语气。
薛清极脸上仍是笑着,这笑却透着些假:“妖皇倒是好身板,但也没见这些年有什么长进,反倒吃得少睡得乱,莫非老了便都同你一般?”
旁边胡旭杰倒吸口凉气,连隋辨都咬着鸡翅挪到了角落里。
这笑眯眯地说几句话就能把严律的雷区踩爆的本事,薛清极真是开天辟地独一份儿。
老孟惊讶地感叹:“嘿,这小子的嘴,现在是真利索了!”
严律看向老孟:“你是针啊,见着个说话的缝就往里头插?”
平时都是老孟单方面啰嗦,这还是严律头回正儿八经呛他,好悬没给老孟呛晕过去,三哥赶紧上来给他顺气儿。
严律又看向薛清极:“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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