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妈妈一笑,“当时崔娘娘屏退四周,知道这段往事的,只有先太后和你,还有躲在碧纱橱后面的我了。”
崔太妃心头一松,刚要命人拿下南妈妈,忽觉得周遭的气氛不太对。
搭眼一看,周围一片冷漠面孔,人人都默不作声看着她,眼中尽是冰冷,便是先前笼络的几个臣子,此刻也深深低下头,不肯站出来说话。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窗户纸一样苍白,心里已然明白,这就和她关押李蕴玉的法子一样,用不着真凭实据,只消散布出谣言,引起人们的疑心,就有由头生事了。
高太监慢慢走到崔太妃面前,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妃娘娘养育皇上多年,还是善始善终,全了与皇上的母子情分吧。”
情知大势已去,崔太妃苦笑着摇摇头,一步一步走向殿外。
经过李素诘身边时,她满是嘲讽地笑了声,“只差一步,毁在你这个怂包的身上,但凡你有你父皇半点魄力……呵,我是可以颐养天年的,你呢?”
李素诘软软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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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终于有了转机,苏宝珠再也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一溜小跑奔向宫外,好在此时宫里都因为皇上苏醒的消息忙乱着,也没人管教她“失仪”。
圣旨已下,李蕴玉今天就能离开大理寺监牢,将近半个月没见,他肯定瘦了,送进去的吃食也不知道他吃了没有,冬衣也不知穿上没有,千万别叫人给贪了!
王铎说他是皇子,没过堂,大理寺还单独给他划了个小院,算是特殊照顾。可在特殊,也是在坐牢,哪有在家里舒心。
一会儿好好给他接风洗尘,还要准备火盆、艾草,好好去去身上的晦气!
她正满心欢喜地琢磨着,冷不丁瞅见前头站着个人,惊得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天空阴沉沉的,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卷起满地的雪尘,裴禛的斗篷在风中撩起老高,他就定定地站在那里,直直盯着她,好像等她很久了。
这是通向宫门的夹道,不算僻静,前面岔路口时不时有人经过,可以很清晰地听到过往行人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苏宝珠稳稳心神,佯装镇定道:“皇上已经醒了,你消息倒灵通,这么快就到宫里来了,快去麟德殿吧,好多人都在。”
说着,向旁走了两步,让开道路。
裴禛慢悠悠走近,微微俯身,“为什么总是这样怕我?声音都是抖的。”
“谁怕你了?我是冻得。”苏宝珠偏头,躲开他颇具攻击性的目光,“你再不去,麟德殿就没你站的地方了。”
裴禛笑笑,“我不是来探望皇上的。”
苏宝珠心又是一紧,语气暗含警告,“那你进宫干什么?皇上刚刚下了圣旨,释放李蕴玉,他的案子交由大理寺主审。崔太妃也没办法阻止,她就要失势了。”
裴禛无奈地叹口气,摇头道:“没想到他们这么不中用,才几天啊,稳赢的局就翻了盘。我真是高估他们的能力了。”
苏宝珠悄悄往旁边退了一步,“你果然与这案子有关,好心劝你一句,趁御史台还没查到你头上,赶紧离开长安,不然你想走也走不了。”
裴禛脚步一错,再次挡在她前面,“我还是不够狠辣,如果狠狠心,李蕴玉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任凭多少人给他翻案,他也活不过来。”
“你混蛋!”苏宝珠狠狠推他一把,“你敢动他一根头发丝试试,我定要杀了你!”
裴禛脚步未动,身子随着她手上的力道晃晃,“我就是怕你承受不住,才没有动手……可我现在,真的好后悔。”
他慢慢逼近,“竟然这样快,没时间了啊,虽然还没准备好,不过也顾不得了。”
苏宝珠被他逼得一步步倒退,直到后背紧贴墙壁,再也无法闪避。
“你要干什么?这里是皇宫,你胡闹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皇宫又如何?他们不敢惩戒我……”裴禛双手撑在她身侧,缓缓低头。
苏宝珠大惊,张口就要喊救命。
话音未出,就被他堵在口中。
踢打、抓挠……苏宝珠紧咬牙关,拼命挣扎。
裴禛轻轻一捏她的下颌,她就不由自主张开了嘴。
阴凉、湿滑,带着古怪的药味,霸道又疯狂,无情地攫取,蛮横地占有,强行灌入他的味道。
他的舌游走唇齿间时,苏宝珠狠狠咬了下去,咸腥的铁锈味顿时充满口舌。
裴禛低低痛呼一声,终是离开她的唇。
“啊,够狠。”他笑着,轻轻抹去唇角的一丝血渍,“可是我好喜欢你这股劲儿。”
苏宝珠想大呼来人,嗓子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哪怕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低低的“啊啊”声,就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巨大的恐慌袭上来,她抬腿就要跑,可刚踏出一步,身上的力气就一瞬间抽空了似的,软绵绵地直往地上坠。
裴禛一把捞住她,眼中是温柔的笑意,“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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