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简弘毅听到这话后,脸色突然煞白;池风雪刚刚那一拳的力气不小,打得简弘毅趴在地上爬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简嘉容没兴趣在这里看简弘毅的自我挣扎,转身就想离开。
池风雪这次吸取了教训,就算离开,眼睛也没离开过地上那个狼狈的男人,生怕对方再来一次反扑。
没有,我、我真的是给你来送礼物的。
简弘毅挣扎的话语没能让简嘉容的脚步停留半分,简弘毅只能着急地喊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你今天说的话了。
简弘毅手里还攥着那张纸不放,他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朝简嘉容的方向挪动,将那张纸往前递了递。
你想要钱对不对,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都给你。我遗嘱都立好了,你看看,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简嘉容的向前迈动的脚步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简弘毅的双眼里全是简嘉容,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简弘毅刻在眼里,自然不会漏过简嘉容的这一丝反应。
简弘毅眼睛亮了亮,你想要,我全都给你,好不好。
简嘉容停下脚步,无声地叹了口气,虽然我确实很喜欢钱,应该说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会让我非常喜欢钱;但我差不多也是成年的年纪,是时候学会控制本能了。
简弘毅没能理解简嘉容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看到简嘉容转过身朝他走来;简弘毅以为自己这一做法打动了简嘉容,讨好地将手里的东西举高。
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你能不能、再让我见她一面。
简嘉容居高临下地站在匍匐在他脚下的男人面前,微微弯下腰,就够到了那份简弘毅用尽力气才举起来的遗嘱。
见简嘉容收下了自己的东西,简弘毅的眼神更亮了。
他抱住简嘉容的小腿,神色里满是哀求,你那么厉害,你一定能让我再见见她的,对不对。
简嘉容在简弘毅期盼的眼神中,不急不缓地伸手,然后将那份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巨大财富,撕了个粉碎。
简弘毅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似是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这么听不懂话呢。简嘉容叹息一声,我已经说过了,没人能救得了她,没了的、就永远没了。
简嘉容后撤一步,将自己被简弘毅抱住的小腿抽了出来,你想见她?我不是给了你机会吗,你每晚睡觉的时候难道没看见她吗?
说到这里,简弘毅脸上的表情突然被巨大的悲痛所代替。
他确实每晚都能见到白秋林,可他想看见的、是曾经鲜活的她。
是会对着他笑、对着他说悄悄话、对着他撒娇的白秋林;而不是每晚梦魇中死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没有尽头一样的她。
简弘毅被自己的噩梦逼到甚至不敢入眠,他午夜梦回惊醒,看到的全是白秋林围着自己一圈又一圈,流着血泪质问他的样子。
在这么下去,简弘毅快要被自己逼疯了。
不过短短一周,简弘毅脑海里关于白秋林过往的美好记忆已经快要被消磨干净了;不出一个月,白秋林三个字就能成为简弘毅永远逃脱不了的噩梦。
甚至在大白天,简弘毅有时也会突然精神恍惚,在某个角落突然注意到有个鬼影在盯着他看。
简弘毅害怕自己的变化,他不像被自己的记忆逼成一个疯子,不像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除了哀求简嘉容,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想回到曾经的美好记忆,想看到记忆里那个人,而不是如怨气一般纠缠着他不散的噩梦。
简弘毅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他甚至连正常的逻辑关系都理不清,只会顺着简嘉容离去的道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相同的话。
我求你了,你带她回来好不好,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再让我见见她。
简嘉容冷漠地俯视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男人,心里有一丝嘲讽。
你真的想见她吗?你是因为爱她所以这么痛苦的吗?还是你不能直面自己的罪恶,所以企图蒙混过去呢。
可简弘毅什么都听不清,他只会倒在地上,嘴里不断重复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
落后半步的池风雪被简弘毅这样子吓到了,原本只是有些危险的男人,现在在池风雪眼里又被打上了疯子的标签。
他不敢再留简嘉容和对方聊个没完,拉着简嘉容就跑了。
要不是看简嘉容疑似认识对方,池风雪临走前说不定还要打个报警电话。
简弘毅似乎还没意识到简嘉容的离开,还留在原地不停地低声忏悔着。
远处的简嘉德看完这一切后,还是没闹明白自己那骄傲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有一件事是清楚了,简弘毅现在脑子确实不清醒,而且看对方的样子是不会轻易放弃将公司留给简嘉容的行为了。
反正现在遗嘱还没确定下来,不如趁现在不然等之后简弘毅真的改了遗嘱,那就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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