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人润润嗓子。”
沈氏轻啜了一口,复将茶杯搁在了桌上。
宋锦夕方才便到了母亲屋门口,抬手正要掀了帘子,就听见里头的动静,又默默放下了手,转身带着丫头离开了。
昨日府中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晓了。
她命云香去厨房端了一碗莲子百合红枣粥,亲自端着那黑漆托盘上的粥往明筑轩而去。
宋锦悦正领着秋韵走到了国公府东南侧的花园,再过两个垂拱门便能到沈氏的主院安寿阁。
天未破晓,黑漆长廊下的灯笼倒是将国公府照的灯火通明,那一袭橘粉色的倩影正打长廊下匆匆而来。
她心下已猜到,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宋锦夕。
手上似乎还端着什么东西,想来宋锦夕是来寻她的。
宋锦悦便带着秋韵也往那长廊走了过去。
“大姐姐。”
“二妹妹,快瞧我给你端了什么好东西来。”
两姊妹在廊下撞上,互相见了一礼,宋锦夕莞尔一笑,将手中的黑漆托盘往她跟前凑了凑,示意她去长廊尽头那座八角凉亭内坐坐。
“可是……”宋锦悦故作为难,每日巳时要去给继母请安,这是规矩。
宋锦夕将黑漆托盘交到身后的婢女云香手上,这才回身上前一步亲昵挽起她得胳膊,说着便拉着她往那八角凉亭走了过去。
“我才过来时,母亲还没醒,迟一些不打紧,我让云香去母亲屋里先说一声,你不必担心。”
“那……好吧。”宋锦悦扯了扯唇,勉强挤出了一抹笑,这才任由她拉着自己朝那八角凉亭走了过去。
青灰石凳上早铺了一层薄薄的青灰色磨毛毯子。
云香放下黑漆托盘,行了一礼,这才按着大小姐的吩咐去了夫人的院子。
宋锦夕抬手端起那一碗热粥递到了宋锦悦眼前,虽挂着笑,面上的窘迫别扭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母亲昨夜一宿未睡,她又何曾安心入睡?
心中既不愿瞧见宋锦悦,又巴巴凑了过来。
今日,她要试探宋锦悦的心思,昨日在宫中,她既然没有闹开此事,那就还来得及补救。
宋锦悦接过那一碗热粥,用白瓷勺子舀了一勺,笑的眉眼尽是温柔和善,“让大姐姐费心了。”
宋锦夕忙笑着摇了摇头,白皙的指尖在青石桌上一下一下点着。
“昨儿……”宋锦夕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希望能从其中窥探出一二来,“妹妹,你可莫要误会姐姐。”
宋锦悦故作不知她说的是何事,面上一副困惑,“不知大姐姐说的是何事?”
宋锦夕那挂在面上的笑意顿了顿,一张秀丽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仓促窘意,白皙的手指叩了两下青石桌面,扭头看了一眼那立在她身后的婢女秋韵,吩咐道:“秋韵你先退下。”
秋韵看了看大小姐,又看了看自家小姐,昨日大小姐在宫里私会她家小姐的未婚夫,今日一早寻了来,摆明了就是要聊此事。
大小姐将她支走了,若是背地里唤了旁人来欺负自家小姐怎么办?
她不想走。
“二妹妹。”见宋锦悦将那瓷碗搁到了黑漆托盘内,宋锦夕语气便放低了两分,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乞求。
宋锦悦抬头看了看秋韵,示意她先退下。
她倒是要看看,她这好姐姐会说些什么?
小姐放了话,秋韵自是遵从,可她亦并未走远,不过去了方才路过的长廊下候着,叫她真的走远,她是不肯的。
此时的国公府上下,众人都各自忙碌着自己分内之事。
除了每日宋锦悦这个时辰要去给沈氏请安,才会路过花园,便再无旁的人会经过花园。
宋锦夕伸手拉着她的手腕,一副温柔和善地模样,“妹妹莫要误会,昨儿在宫里……”
宋锦悦从她手中抽回手腕,依旧是一副困惑的模样。“姐姐说什么呢?昨日在宫里发生什么了?”
宋锦夕略显尴尬收回顿在半空的手指,面上的笑也略显苍白无力,昨夜她辗转难眠,设想了许多种结果。
她也做好了应对的法子,若是宋锦悦哭闹,那她便跪下求她原谅。
可是最后的结果呢?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碰在了一堵绵软的墙壁前,看似柔弱,可实则刀枪不入。
一句话,倒是叫她不知如何接后边的话。
宋锦悦这般含糊的态度,叫她一时竟没有半点办法。
“大姐姐,时辰也差不多了,我还要去给母亲请安呢,迟了怕是不妥。”说着宋锦悦缓缓起身,宋锦夕忙收了面上复杂的情绪。
“正好我跟着妹妹一道儿去给母亲请安。”说着便又要去挽她得胳膊,只是这一次宋锦悦侧身躲过。
面上浅浅笑着,迈开步子往长廊走了过去。
宋锦夕紧抿着唇,暗暗跺了一脚,这才急忙追了上去。
在廊下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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