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厌一套动作下来,除了这袭纱裙之外不堪入目,他在原地打了一套优雅的武术招式,每一次长袖的摆动,都能带出一阵杀气。
谢时深:“”
果然他还是高估了,这样子像是要杀了他。
他缓缓阖眼,痛苦地喝了口醒酒汤,试图忘记今夜这丧尽天良的舞姿。
鹿厌正跳得如醉如痴,余光却发现谢时深有后退的嫌疑。
怎么,他是哪个动作没做到位吗?
思索间,他朝着谢时深追上去,以一种矫揉造作的方式捏住谢时深的衣摆,按照伶人所教,夹着嗓子,声情并茂挽留道:“大王别走嘛,来快活呀。”
谢时深:“”
他将醒酒汤握得更紧,尝试着把衣摆拽回,可下一刻,鹿厌如鬼魅般闪身到他面前,双手攀在他的臂膀上,顶着一张纯情的脸蛋,做尽令人无法直视的表情。
鹿厌当然不知自己神情的僵硬,只知按照步骤而来,尽力完善每一个动作。
尤其他看到谢时深从容的模样后,更是信心大增,毕竟伶人指教时,总在旁边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鹿厌歪着脑袋,娇媚动人喊道:“大王,快来追我呀。”
谢时深:“”
他端着醒酒汤的手颤抖两下,垂眸看向臂弯挂着的人,沉声说:“松开。”
鹿厌拒绝地扭了两下腰肢,慢悠悠拨着脑袋,可见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他将扇子拍在谢时深胸膛,学着伶人所教的撒娇,乌睫扑闪,眨眼道:“大王不要这样嘛。”
谢时深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拎着他的脖颈,拿开些说:“可以回去了。”
“回去?”鹿厌仰着脑袋,贴在他的身上,甚是不解,“可是我还没跳够。”
谢时深嘴角抽搐了下,“我受够了。”
鹿厌有些失望,想来还有几个动作没完成,谢时深居然不看了,他跳得有这么令人不忍直视吗?
正当他思索时,肚子不合时宜传来叫声,拎着脖颈的手紧跟着松开。
谢时深暗自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不料踩中脚边的纱裙,一个不留神眼看被绊,鹿厌手疾眼快伸手想要接他,结果谢时深并未受到影响,倒是鹿厌因裙摆被踩而踉跄扑倒。
装着醒酒汤的碗瞬间落地,碎瓦声落入两人耳畔,谢时深的手托着一抹细腰,白皙的软肉溢在指缝,脖颈被一双细长的手臂搂着,眼中倒映着鹿厌惊恐的神色。
“世子!”鹿厌惊呼了声,结果发现谢时深神色淡定,不由面露窘态补充一句,“大王,要和妾身贴贴吗?”
谢时深轻松接住他,幽深的眸光落在近在咫尺的脸颊上,粉嫩柔软的唇,单纯清澈的眼眸,白皙透亮的皮肤,如剥了壳的荔枝。
温热的体温透过纱衣传在掌心,纤细的腰身柔软而有力,似有一抹幽香萦绕,伴随着微醺,周遭的气氛突然变得暧昧,令谢时深忘了将人松开,视线落在面前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上。
第6章
直到一声“咕噜”传来,彻底打破了这场沉默。
鹿厌心里惦记着吃饭,见谢时深不松手,又不敢随意收场,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表演。
他搂紧谢时深的脖颈,在谢时深诧异的眸色中拉近距离,腼腆道:“大王,妾身肚子饿饿。”
谢时深:“”
沉默片刻,他动作僵硬松开鹿厌,搂过腰肢的手在袖下紧握成拳,负在身后,胸膛微不可察地起伏着,慢慢平复着紊乱的气息。
他不等鹿厌询问,抬脚朝厢房走去,头也不回说道:“舞姿有待进步,留下值夜,好好反思。”
鹿厌愣住,提着裙摆在手,不可思议眼看着谢时深闭上房门,转念明白这是惩罚,他终于忍无可忍喊道:“世子,你过分!”
翌日一早,谢府的大门被敲开,东宫派人送来请帖,宴请谢时深晚上赴宴,而这场夜宴中,比杨怀朔的死讯更早抵达的,是太子对谢家的野心。
当晚宴席聚集京都达官显贵,鹿厌顶着黑眼圈跟随前来。
谢时深瞧他精神不济,允了他吃桌上的美食,嘴巴得到满足后,鹿厌总算吊住一口气,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疯狂进食。
此刻谢时深正和旁人交谈,太子还未出现,席上一片祥和。
片刻后,随着一声高喝传来,众人对号入座,目视身着一袭蟒袍的太子前来。
太子杨祈修轻扬着下颚出现,看谁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情,端着一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模样,叫人轻易忽略他俊朗的容貌。
只见他阔步走到正座,接受了众人的行礼,两手宽袖一挥,示意众人落座。
杨祈修虽为储君,但百姓最关心的并非他的政绩,而是他的秘闻,因为在他被册封为太子的当夜,东宫闹出惊天动地的丑闻。
太子是断袖。
此事惊动朝野,但身为太子的杨祈修却不以为然,眼看瞒不住,他索性放开地玩,一夜之间,男风在天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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