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长了,他便也逐渐理解「不死」术式带来的后果咒术界的规律一向就是得失兼备。
天元的术式,在某种程度上, 也算是一种「束缚」。
既然是「束缚」, 那自然就需要主体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也是星浆体的必要性被选中的人以命入局,就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让天元的身体暂时稳定在人类的概念范畴里。
当然,天元的咒灵身份也一直都是咒术界的最高机密之一。不是谁都能接受咒灵这种东西的, 像是过去的夏油杰。
如果是他,恐怕在成为诅咒师之后的第一步, 就是先把天元制服。
「咒灵操术」对天元的威胁何其大,连羂索都想要通过这个机制来控制天元。
夜蛾正道本以为, 「戒之手」们对天元=咒灵的等式应该接受良好的,但没想到,质疑声最大的,竟然是同样有咒灵之躯的莲城焰椎真。
不用紧张莲城君,天元大人是我们的领袖。夜蛾正道尊敬地解释道。
不仅仅是因为天元那聚拢咒力的「账」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一直存活的人,他总能以一种更高、更全面的视角来引导咒术界的发展方向。
这种视角也能让他抛开一切党争,站在一个相对公平的角度。
这是其他咒术师做不到的。
活化石、活百科全书这样的形容应该能够展现天元的重要性了。
咒灵的形态并不能完全决定一个人的性质,莲城君应该最是深有体会了。
夜蛾正道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着,但最先回应他的却不是眼前的人,而是身边的天元。
他可不会这么觉得。天元的手拂过身上焦黑的痕迹,咒灵身体的好处就在于,其本身带有的愈合性就远高于人类。
他只是对,「咒灵操使」苦手,但咒灵的身体本身却并不算是一件坏事。
这种攻击真是让人想不到啊,夕月君。明明没有战斗能力的你,却借助别人的力量拥有了这样的瞬间爆发力。天元说着,但是这种能力没有那么容易使用吧,否则,你也不用等到刚才那种关头了。想要杀我,用无休止的远程术式岂不是更加安全?也更容易把黑锅推给别人。
毕竟若是没有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刚才那种攻击来自于衹王夕月。
只是天元不知道,衹王夕月本来就不希望默默地杀了他。
任何表演都是需要观众的。
他要确保原住民的认知完整。
夜蛾正道听懂了天元的意有所指,这次惊讶的人换成了他。
不论是否早有所料,这样的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也总是让人惊讶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也没有想过要把我做的事推给谁。天元先生,你活得够长了。衹王夕月向前一步,平日里柔弱的面孔此刻坚定无比,生命的可贵在于有限,任何人都不应该打破这种珍贵。
他言语中透露出的意思,让夜蛾正道更加惊异。
天元哼笑了一声,若论活着的时间,你们的衹王天白也不遑多让吧?怎么你要不要把他也一并除掉?
夕月垂眸,这一次他压制住了心中泛滥的痛苦,你不必用这样的话激我,天白先生已经死了。
什么!天白那个家伙莲城焰椎真,全场唯一一个完全藏不住惊讶的人。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碓冰愁生,却发现搭档一脸淡定,像是早有所料。
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但和那也没有多少区别。衹王夕月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抑制的悲伤,天白先生和祗王泠呀之间的关系,早就说不清了爱,本身就是一种无限接近于恨的东西。
天元都没有想到,衹王夕月竟然是带着衹王天白的死讯来的。
正是因为知道天白先生的生活,所以我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连不断轮回的中的「戒之手」都充满了悲剧,一直活下去的人又是如何呢?衹王夕月压低了眉眼。
天元却对这样的话很是不屑,这样苍白的说辞,显然无法说服他,你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傲慢啊,夕月君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夕月毫不退缩。
鲁卡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来,「神之光」是唯一在轮回中,感知不会消失的轮回者。
这一点,无疑让衹王夕月有了发言权。
但也是这一点,从来都没有传到过其他「戒之手」的耳朵里。
历任「神之光」的结局,都是肉身受剥夺,心灵被蚕食,遍体鳞伤治愈戒之手的一切伤痛,不断地承受痛苦最终因为无法承受身体的剧烈痛苦而发狂,最终死去。如果这种感知不会随着轮回而被忘却重置的话对碓冰愁生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他抓住夕月的手腕,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说?
夕月摇了摇头,你们承受的已经足够多了,愁生。轮回无法重置一切,否则,为什么「戒之手」的搭档们,总是能够跨过轮回,重新相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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