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动的音符钻过窗户的缝隙,落在孟策舟黑沉沉的眼珠里。
他透过洁净的玻璃,看到林景年背着光,从脸庞、脖颈、肩膀勾勒出一条好看的轮廓,如一块剔透的天然白玉。
江倦看着自己倒影在玻璃的影子,笑道:“自从小林老师来了我们兴趣班,不仅生意翻了好几翻,更多的是能让这些孩子能有能力接触到更好的教育水平。不仅我们老板喜欢,我们更喜欢,所以老板您就把心放盆骨里吧,只要开发了我们小镇,保证让您生意从此红红火火更上一楼,这……更主要的是这些孩子也能见识更广袤的世界不是?”
孟策舟侧眼:“你们老板是?”
“鹿青源啊!他……”江倦棘手道:“他性子跟别人不一样,又拗又闷,当年干生意就是这么被别人挤走的,前两天纯粹是个误会,平时人挺好的,当年小林老师就是他留下的。”
“……是吗。”
这句话听不出喜怒,孟策舟继续看了几眼,见快下课了就离开了这里。江倦也忙不迭地跟上。
之后的几天,孟策舟都会出现在琴行窗外。江倦想来好奇,看不出来,这大老板还这么喜欢音乐,痴迷到天天都要来看几眼?
不过由于上边交代的任务,他只好也跟着孟策舟每天来观光。
这天,林景年在屋里投电影看,突然听到隔壁桄榔持续了好一阵的响声。他推开门,见隔壁一群人搬着沙发、空调一些家具往房子里搬。
来新邻居了?
这地方人少,经济、医疗都属于偏远地带,很少会有人搬来这种地方。林景年想着,回去拿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再去开门的时候,门口已经从一群装修工人变成了健壮的男人。
孟策舟没想到林景年会在这个时候开门,林景年没想到孟策舟会来敲门。
突如其来的巧合让俩人都呆愣了一会。
林景年抬手把菜扔了,抵着门业就要关门,孟策舟赶紧一掌摁着门板,阻止他的动作。
“我不进去,你先别关。”
“进不进来,这里都不欢迎你。”
林景年咬牙专注的推门关上,孟策舟挡着,皱眉道:“你先松手,你推不过我的,等会会伤到你。”
“……”林景年松开,微喘着气,怨愤地看了他一眼。
“别走。”见人又要离开,孟策舟连忙喊道:“我是来告诉你,今天我搬家,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说到后面,他语气透着生疏和僵硬:“他们都说新邻居……都要串门打个招呼,不是吗?既然现在见了面,也算是打招呼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孟策舟不舍地将视线从他后背扒下来,离开了。
等脚步声渐远,身后又开始响起装修音,林景年甩手关了门,一刻不停地跑到杂物室抽出行李箱拖到卧室塞衣服。
动作之慌张,脑子里只留下一个念头:离开。
和手忙脚乱了半天,衣服没装进去反倒整个房间都被他搅得混乱不堪,杯子被碰碎了好几个,最后堪堪塞满了行李箱,还没拉走两步,生了锈的轮子咔嚓掉了俩,拉杆也被氧化的摇摇欲坠。
“嘭”
一声,脆弱的箱子崩开了卡扣,皱巴巴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行李箱是三年前买的,当年他东躲西藏离开了昭安逃到这里,他记得,这个行李箱是买来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终于用到了,结果没走两步就碎的七零八落。
仿佛连行李箱也知道,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孟策舟也会再次找到他。
林景年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兀自一个人从中午呆到了深夜。期间孟策舟来敲门,以为没人,把东西放在门口又走了。
惨淡的月光落在他掌心,不管握紧或松开,都会被月光淡淡覆上一层躲不掉,正如他自己。
林景年感到无比窝火和憔悴。生气在他又没做错事情,也没有干一些杀人放火恶行,为什么事情结束了,一切的后果都要他来承担?就算东躲西藏,那个人也不应该是自己吧?
况且就算要躲,他又能躲到什么时候、躲在什么地方?
他也是普通人,没什么大抱负,唯一的心愿就是阖家团圆好好过日子,想要回去是不可能了,但日子总得过,他也是要生活的。
东躲西藏是老鼠该干的事情,而他林景年是人。
第二天早上,他看到了孟策舟挂在门把的两条处理好的龙利。
“小景儿,走!拉磨去!”
江倦上楼,一把勾着他的脖子。
“什么拉磨?”
“就上班。”
林景年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他,江倦够头一看,立马嫌弃地撇嘴:“两条活了三十年的水蛭?”
“龙利。”
二话不说,江倦立马夺走了,搂着他一路嘻嘻哈哈的去了琴行。
“哦~原来你跟大老板还有这段露水情缘呢,看不出来啊你小子!”
江倦豪放的往他背上一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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