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度也枯竭了。
尽管这样,明火也没停止他手里的铁锹,翻动在这干瘪的肉身腔子里,还真被梨花说中了,他没找到任何属于精怪们修炼的玄珠。
梨花早就看出来,这是大叔师父暗示的那种情形,是和屏山镇的文儒男子幕阳同一种,他被动了邪术成了怪物,腹腔内并无玄珠。
他这种怪物又不同于别的,也明显不是府尹那个吞了鲤鱼精一半玄珠的府尹的亲娘,府尹的高堂老母曾为不死的怪物。
裴老将军与上次屏山镇的幕阳,他们同样是服用了怪物的脏腑,那不属于本身的物儿到了新的腹腔里,情况自然是很不妙,因此,他们肉身衰弱的迅速。
幕阳那文儒男,本就弱不经风需要人侍奉,最后又被明火剜了脏腑彻底毁了肉身,这点是和裴老侯爷不一样,他至少还有一副躯体。
梨花心里难受到不能缓和呼吸,有一股力量仿佛来自她预感不到的地方,而她,也正被卷进去其中不能拔出双脚。
窒息感忽而紧迫,忽而微微放开她。
“我,对这事还没有想法。”梨花竟说出这样无力的话,为了表示她并非没主见。她又强调了一句:“我是说,裴老将军身上的疑点太多了,多到我曾有的发现都落了空就此停止了。”
明火站在那形似带着靠背长凳的胡床前,裴老将军这么威武的就成了一滩干瘪的人形皮囊,他心中疑虑也重重。
可他还是比梨花淡定些,神色冷漠:“这会儿应该不在内廷大牢,该是换地方了,咱们去大理狱一趟,定有发现。“见梨花还在发怔,他又淡淡地强调:“我是说裴英邵,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梨花像是被电击了,她进入那个铜质双喜钥匙的意识中,分明没多少收获呀。
明火率先出来内居室外的楼台,只看一眼梨花有没有跟上,梨花当然得带上阿芍。
他银雪衫黑披风先跃上屋脊,梨花将阿芍背在身上,因为一看见他这小怪物就浑身发怵走不成路。
梨花顺着外城方向,避开打更人,来到一个高处置放大钟的无人地,明火轻盈地跃上来。
阿芍还躲着不敢从梨花身后探出头,明火只好把他自个放轻松,收起袍角坐下:“你不觉得这事儿一开始就很复杂吗?对裴英邵而言。”
“嗯,的确让人心里起迷雾。”梨花根本还想不出来复杂的部分,敷衍着明火的话。
“给你说吧,就一个原因,裴英邵的前世很不简单。”明火就算是坐的很随性,依然两手交握:“就连背后针对他的人也是。”
梨花是对裴英邵这人疑惑的很,可她心思还在那双喜钥匙上,那福家老掌柜和夫人,是多么好的人哪。减租三年给佃户,现在她带着张小丹给的线索愣是没能获得缘由,看着人就这么没了。
这位明火手法残忍,他说的未必能信任。
“成吧,就按你说的,咱们现在就去看看。”离开内城的裴府,梨花因为出来吹了风还就舒服了些。思维活泛了些:“要是没你说的新的线索,往后我会对你不客气的,别以为你法力比我略高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明火嘴角带笑,并不说话,依然是他前行,梨花后面跟着。
大理寺狱,明火动手剔除几个暗处的火药陷阱,那是距离牢房最近的那棵大树,梨花庆幸她没踏脚到那里。否则,她会被炸的粉碎。
四方瞭望楼上,明火从腰里搓出来一包粉末装进竹管内,分别使用折叠弩射上去,梨花知道那是一种让人短暂处于昏迷的,来自天竺的花籽儿。
与此同时,底下大牢的深处,大理监很愤慨他这时候不该搂着老婆进入梦乡,为何上面还非要他亲自笃守这里。这里干净有秩序到苍蝇都飞不进来,于是,他带了纸笔墨练起字儿来。
一阵清新的花香幽幽袭来,大理监不但没察觉到,还因此缓缓放下笔伏案进入梦乡了。
如风而至,翩然飘渺的绯红衫墨衣饰带长长地曳地,鬓发如丝如云堆砌在小而丽质的面庞上,清一色银金钗插入鬓边显示贵不可言的娴静。身形虽裹着广袖宽袄,依稀能见姿态如游鱼也如飞雁。
大理监是丝毫未见到,他打了个哈欠醒来继续横竖撇捺。
这贵不可言的美人一个微微转身,竟然是张小丹。
这哪里还是张家庄种苜蓿荞麦的那个张小丹,那个举止乖巧,安份被动的农女尽管秀丽却远不如这位的自然雍容。
她身影飘渺,行至最内拐角处的那间囚室,栅栏外一方木牌上写有裴英邵的名字。
囚室内的裴英邵和昔日面貌颇有不同,束发的金簪和原本蓬松的顶发变成亮褐色隐隐闪着嫣红,奇异的是,他两方额角纵起两竖飞鹊翎,与他格外浓黑如墨的一对剑眉几乎相连。而他不穿盔甲时常穿的青绸衫裤崩开了,他身上肤色为褐黄横斑分布很均匀。他盘腿打坐,草席前方两个食盒外观华丽,最上面一层打开着盖子露出南海的十二种鲜果,还有琼浆美酒一樽一壶。
他身上那黄褐斑块在他每次耸动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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