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不说话了,就刚刚安夫人的状态,眼瞅着是不太行了。
两人回了家,简单的吃了一点便休息下来。
只是一觉睡到半夜,又被电话铃吵醒。
是陆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刚一接通,躺在一旁的姜棠就听到了那边的声音。
是安清打来的,几乎是喊着说出口,让陆沉赶紧过去,说她母亲不行了。
她声音夹着哭腔,话都说不利索。
姜棠一下子坐起身,等陆沉电话挂断,她也跟着起来穿衣服。
陆沉看了她两眼,“大晚上的就不折腾你了,你睡吧,我自己去处理。”
姜棠哪里放心,“你身体也没全好,我跟着你去吧,我开车。”
陆沉没再没推辞,两人驱车赶往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哭声。
安清完全不顾形象,嚎啕大哭。
陆沉脚步一停,没再往前走一步。
姜棠走到门口,往里看了一眼,林斌也来了,正怔怔的站在床边。
安夫人躺在床上,面上没再罩着氧气罩,就连身上连着的那些仪器也都撤了。
一见这个样子,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棠回头看陆沉,去握他的手,“安夫人也算解脱,你别太难过。”
陆沉木着一张脸,很显然听到安清的哭声,她也猜到了具体情况。
姜棠缓了一口气,抬手推开门拉着他进去。
安清原本扑在病床上,看见陆沉过来,直接起身扑进他怀里,“阿沉,我没有妈妈了,我以后再也没有妈妈了。”
姜棠被她撞得一个趔趄,往旁边退了好几步。
陆沉愣愣的看着病床,似乎还没反应过劲儿来。
安清紧紧搂着他的腰,“怎么办,我再也没有妈妈了,她还没有看到我订婚,也再也看不到我结婚了。”
林斌也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不合时宜,但还是赶紧快步走了过来,从陆沉怀里把她硬搂搂过去,“清清,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安清哭的弯下了腰,承受不住的模样。
安老先生站在床头的位置,一直低头看着安夫人的遗体,他没什么表情,不悲不喜,跟陆沉差不多,好似还没接受这个现实。
姜棠想了想走过去,安夫人应该走的不痛苦,面容很是安详。
她转头对着安老先生,“节哀。”
安老先生慢了好几拍才转过头来,啊了一声,嘴巴开开合合,半晌才说了一句,“你们来了?”
他声音沙哑的厉害,这几个字说完,他突然开始猛烈的咳嗽,似乎五脏六腑都跟着共鸣,如安清一样,也弯下了身子。
姜棠赶紧过去扶着他,“您坐一下吧。”
安老先生摆了摆手,在床边蹲了下来,他去摸安夫人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摩挲,很是珍惜的模样。
陆沉好一会才有动作,他走到床边,开口问,“阿姨什么时候走的?”
安老先生说,“给你打电话的时候。”
他缓了口气,自己已经悲伤到一定程度,却还是劝着陆沉,“她是在睡梦中走的,并不痛苦,你不要担心。”
没一会儿医生过来,表达了同情,同时也告知他们有很多单据需要家属签字。
安老先生慢悠悠站起来,身子踉跄,险些站不住,“我去吧。”
陆沉赶紧快了一步扶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如此就姜棠跟安清和林斌留在病房,他们两个人去办理手续。
姜棠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靠在林斌怀里哭的安清。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也可怜,喜欢的人得不到,想留的人留不住。
手续办的挺快,十几分钟就完事了,陆沉带着安老先生回来。
病房里等了没几分钟,殡仪馆的人过来,将安夫人的遗体放进冰棺直接运走。
安老先生跟随殡仪馆的车过去,姜棠开车带着陆沉,后边坐着林斌跟安清,紧随其后赶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安老先生已经跟殡仪馆那边协商妥帖,停放安夫人遗体的房间摆满鲜花,还有佛乐循环播放。
安夫人躺在宾馆里,身上盖着一层黄布,看不见面容。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一脸麻木,事情处理完,叮嘱两句就走了。
陆沉带着姜棠鞠了躬,然后到外边候着,听着屋子里再次传来的哭声。
几分钟后,陆沉伸手把姜棠揽在怀里,“我们两个要一直在一起,我们两个要好好的。”
姜棠朝他怀里凑了凑,“好。”
……
安夫人的后事全程都是陆沉出钱又出力。
他请了阴阳先生,墓地也是看过风水的,整套流程下来,花里胡哨,阴阳先生怎么说,他们就怎么掏钱。
安夫人遗体只在殡仪馆停了一天,就选了个不错的时辰火化了。
火化当天姜棠过去了,陪着陆沉在外面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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