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晓得什么?但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怀疑对方是故意的,却无力反驳。武静蕊还夸她,“福晋有嬷嬷在身边,为福晋精心打算,当真是福气。我可算明白福晋为何让你来了,嬷嬷真的是一片赤忱,福晋对我等小妾也是真的好。”许嬷嬷强笑。她怎么觉得这夸奖有点假呢?但她只能说,“武格格明白就好。”许嬷嬷出去了。武静蕊恢复了懒懒的样子。如珠忍着笑,“格格,您真打算告诉四阿哥吗?”似玉一脸茫然,觉得格格怎么可能说?那不是惹四阿哥不高兴吗?如珠姐姐真是糊涂了。武静蕊微微一笑,“说啊,怎么不说?许嬷嬷一腔赤忱,福晋为爷如此打算,怎能不让爷知晓?福晋刚进府,就如此尽心尽力,四阿哥必定高兴又娶了个贤妻良母。”似玉不明白其中之意,愈发糊涂了。如珠抿嘴笑,“格格真是……”真是什么,她没说。萨克达氏的表现的确算得贤妻良母了,但如何跟以前的福晋相提并论?福晋为何让许嬷嬷来此,谁不知道?许嬷嬷还如此训诫格格,这哪里是为四阿哥好?分明是怕格格得宠太过,势头太劲。一是监视,二是告诫,让格格守本分,懂尊卑。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做了这四福晋,大概都会如此,做不到真的大方,无所谓。但如珠觉得,福晋想错了,以为她家格格是个乖巧听话的,一定会听福晋的训诫。但她家格格何曾在乎过那些?格格想劝早就劝了,有用的话还用许嬷嬷提醒?四阿哥自个儿都乐意,没觉得不妥,旁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扰了四阿哥的心情。许嬷嬷的话在格格这儿大概就像泼出去的水,起不到任何效果,只能当做一场笑话。也许格格会与四阿哥说,但四阿哥肯定不会高兴了,而且是不满福晋的行为。四阿哥是皇子,哪能按常人来要求?中午,武静蕊睡了一觉,醒来后抱了抱大格格,哄得她高高兴兴的。刚把大格格给了乳母,她的肚子就动了下,痛得一弯腰。紧接着就是高兴。这孩子,是和妹妹打招呼呢。武静蕊捏了捏大格格的小脸,“弟弟打招呼呢,高兴吗?”
大格格挥舞着小手,很高兴的样子。她的肚子又动了下。看来这孩子真的很健康,很活泼呢。起初她的确怕四阿哥没有分寸,伤到了孩子,但几次后她就不担心了。四阿哥固执是固执,这方面还是不会太任性的。实在不行了,武静蕊也有法子让他痛快了,又不累到自己。所以四阿哥喜欢到她这儿。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长久的喜欢?男人从来都是善变的,不专一的。不过是她肯付出些心力,让四阿哥愿意留下罢了。自从再次怀上,那些时而出现的不适就减少了,已经很久不曾出现了。武静蕊理解为最近的发展没有什么不顺心的。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不需要再有人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夜里,武静蕊对四阿哥说了胎动的事儿,四阿哥很高兴,伸手摸摸,感受,却没了动静。虽然遗憾,却不气馁。武静蕊又装作不经意说起了许嬷嬷,“许是奴才真的不懂规矩了些,长此以往,福晋肯定会有意见,奴才不敢强留四阿哥,更不敢有任何对孩子不利的心思。但奴才只想爷多陪陪奴才,陪陪孩子,没想太多,无奈事与愿违,奴才真的没有办法。”四阿哥沉着脸听着,越听越恼,越是尴尬。女人的一些话令他高兴,但有些话他琢磨出来,是他自个要求的,武氏拒绝过,他不听。所以该怪的是他。许嬷嬷训斥的人仿佛成了他。再看女人羞愧不安的模样,四阿哥愧意浓了些,“好了,无需在意,是爷不好。” 萨克达氏的打算尽管他不后悔,有的只是对许嬷嬷多管闲事的恼怒。武氏做的最不如萨克达氏意的就是没有不顺他意,这让他很是不快。武静蕊低垂着头,“如今到底不如从前了,有了福晋,奴才不好一直霸着爷。”四阿哥捏了她的脸一下,“说什么傻话?爷去何处,与你何干?少自作主张。”见她被训得可怜巴巴的,四阿哥心中怜惜,当机立断,把许嬷嬷撵了回去,语气是平静的,但其中的不容置疑却听得许嬷嬷胆颤心惊。“这儿无需你在此,回去告诉萨克达氏,爷不喜欢这些小心思。”四阿哥仿佛看透了她们的心思,毫不客气地打脸。许嬷嬷不敢说不,涨红着脸灰溜溜回去了,心中对武静蕊多了几分怨气。四阿哥并非容不下一个许嬷嬷,而是许嬷嬷再留下来,难保武氏不会生起撵他走的心思。他怎能让自己在一个格格面前没了面子?与其让她更加惶恐,多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还不如解决了许嬷嬷这个隐患。让她明白,一切自己说了算,旁人没资格掺和他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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